顾言澈一记眼刀过去，周成没有再说一个字。
“你要是这么闲，不如多训练一会儿。”
周成回避他的眼神：“我还是去给慕凝送点吃的吧，也看看她的伤怎么样了。”
说完，周成立刻转身跑进了医院，顾言澈都来不及叫住他。
回军区的路上，顾言澈忍不住回想着这段时间的事情。
周成作为旁观者都认为他和姜慕凝在一起的时候更放松更开心，甚至说出这种话。
那许染呢？
这段时间，他的确是冷落和忽视她了。
许染误会和生气，也可以理解。
因为周成的话，这一刻，顾言澈忽然想起许染落泪的样子，他的心里有些发堵。
想到那天两人在医院发生的争执，想到许染说的那些话，顾言澈的心里莫名有些发慌。
那天晚上，原本忙完部队的事他是要回家属院的。
可后来接了医院的电话，他什么都抛在了脑后。
甚至一句话都没和许染交代，顾言澈心里有些愧疚。
他加快了脚步，回到了军区家属院。
可一打开家门，他便立刻觉得有些不对劲。
屋里空荡荡的，很多东西都不见了，仔细一看，便发现那些不见的都是许染的东西。
顾言澈走进去之后，目光立刻落在了桌子上。
好几个已经彻底凉透的菜，一口没动的摆在那里。
旁边还有一封离婚协议书，和一张被毁掉的结婚照。
许染留下的字，映入他的眼帘。
“顾言澈，你自由了！”
顾言澈没有伸手去拿离婚协议书，而是死死的盯着看了许久。
像是要将那张薄薄的纸，硬生生盯出一个洞来。
他自由了？
什么叫做他自由了？
片刻后，顾言澈用力推开了许染住的房间，里面已经没有了生活的痕迹。
就像是，从未有人住过一样。
他紧绷着下颌，周身都是低气压。
许染，真的要和他离婚？
就在这时，顾言澈的一个部下跑过来：“顾团长，您可算回来了，领导找您。”
十分钟后。
顾言澈站在领导办公室里。
“璟琛啊，这几天你忙得不见人影，你自己看看吧。”
“按道理来说，你们自己的私事我不该插手，但你到底是个团长，有时候，和女同志打交道，还是要注意点影响。”
看着领导递来的离婚申请书，顾言澈才意识到，许染是认真的。
她不仅把自己的东西都搬走了，还瞒着他向上面递交了离婚申请。
她是真的决定，要和他离婚。
顾言澈当兵几年，遇到过很多麻烦棘手的情况。
但从没有哪一次，他觉得如此的慌乱。
心乱如麻。
他们结婚的时候曾经约定过，只有丧偶，没有离婚。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和许染离婚。
从领导办公室出来后，顾言澈便直接回了家。
顾言澈和许染两个人的工作都忙，碰不上面的情况并不少。
之前也有过许多次，他回家的时候空无一人。
可眼下，他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却忽然觉得十分冷清。
顾言澈拿着离婚协议书出神。
他忍不住回想这段日子发生的一切。
这才发现，其实许染离开，并不是忽然发生的事情。
自从一周前开始，她就不太对劲。
之前的许染整天埋头办案，有时候甚至会为了案子熬到三更半夜。
可一周前开始，她每天都很早休息，甚至比他回家的时间还要早。
而且，以前从不休假的她，忽然就开始休假。
别的不说，顾言澈十分确定一点。
许染很热爱她的工作，无论发生什么，当一名好警察都是她的终身理想。
就算要和他离婚，她也不可能放弃警察这份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