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一楼。
“沈!淮!颂!老娘不干了!”
江云绵叉着腰,站在坐在真皮沙发上看杂志的沈淮颂面前,怒气冲冲地瞪他道。
『前几天还以为是知道姐姐派他来给自己当保镖,不敢再对自己这么苛刻但现在看来,一切都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真是不知道姐姐为什么要雇沈淮颂这种要体力没体力,要智力全是阴谋诡计的人当保镖。』
“你赔得起违约金?”沈淮颂穿着休闲服,用没打石膏的手又翻了页杂志。
面对江云绵的吹鼻子瞪眼,沈淮颂只淡淡回了一句,连目光都未从杂志上移开。
江云绵见此,怒气值飙升,直接从他手里夺走丢在一旁,怒道:“违约金,你还好意思说,你和姐姐签合同说要保护我,结果整天把我关在这里,让人揍了我整整三天!”
江云绵指了指被揍青的脸,道:“我都还没找你要违约金呢!”
“别忘了,姐姐的违约金比我的可高了十倍不止。”
“你威胁我?”
沈淮颂总算把目光转到了她的脸上,却仍然云淡风轻的模样。
“对!我就是这意思,你要今天再让人打我,我保证半小时就走人,你那破助理,谁爱干谁干!”
江云绵愤然转到沈淮颂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捶腿又捶肩。
这几天被揍得浑身都疼,要是再来一天,她绝对收拾东西走人。
沈淮颂拿起手机看了眼,搭着二郎腿侧过身体,平静地抬眸望她道:“你确定?”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沈淮颂收回目光,修长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动了动,下一秒,传出一道甜腻的女声。
“老公,我爱死你啦~”
那声音正是出自江云绵之口。
江云绵眼睛瞪圆,脑袋僵硬地转向他,紧接着那张可爱动人的脸蛋,瞬间变得面目扭曲。
她弹跳而起,朝着沈淮颂扑去,“沈淮颂!你死定了!”
下一秒,沈淮颂被江云绵扑倒在沙发上,打着石膏的手被江云绵狠狠压住,他只能拿着一只手费力去挡。
原本浑身酸痛的江云绵,此刻像有使不完的牛劲,直接把他的手拉到他的头顶。
可沈淮颂到底是个成年男性,一只手难以控制。
江云绵便用两只手死死束缚他,被还在循环播放的录音刺激着,用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气势,往他修长白皙的脖颈上狠狠咬去。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声尖叫,紧接着是重物掉地的声音。
江云绵的理智回笼了点,抬起头望过去,看见何光正愣在别墅门口,呆呆地望着他们,身旁是一堆滚落在地的水果。
那羞耻的录音声还在播放。
“……”
江云绵微红的脸倏地变得通红。
何光也回神过来,快速转过身,捂住耳朵,语无伦次地喊了句:“我什么都看,不,都听,不不,没看见,也没听见”,就逃窜似的离开。
江云绵缓缓转回去,低头瞧了眼沈淮颂那张苍白而冷沉的脸,又把视线移到他脖子上冒血的牙印,在他白皙的肤质上格外显眼。
几秒后,她似被控制了身体的木偶,动作极其不自然地起身,耷拉着脑袋,躬着背,步履缓慢地往楼上走去。
沈淮颂望着颓丧的江云绵进入房间,才单手撑着起身。
关掉录音后,沈淮颂皱眉摸了摸脖颈,看到被染红的指尖,他神色晦暗地抽纸擦拭干净,起身往楼上走去。
江云绵的房间门还留着一条小缝隙。
沈淮颂单手推开,见里面的江云绵正盘腿坐在床上,一手拿着佛珠,一手敲着木鱼。
“这位施主,贫尼已经看破红尘,择日便启程去尼姑庵剃度出家,勿念勿扰。”
“你现在在哪个朝代?”
江云绵敲的木鱼顿了下,道:“当然是21世纪。”
“那就可惜了。”
江云绵停下,不解地睁眼望他。
沈淮颂好笑地说:“现在好的尼姑庵需要研究生学历吧。”
“……”
江云绵把木鱼和佛珠一丢,直接往后一倒,像咸鱼被浪拍死在了沙滩上:“看来这个世界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
沈淮颂注视她良久,叹气道:“江云绵,没人能保护你一辈子。”
江云绵的身体怔了怔,她侧过身体抱住被子道:“我知道啊,我也没要你保护我一辈子,我是觉得要是有人真想害我,大不了两眼一闭,总好过因为担惊受怕地苦了自己。
反正我活着就图个快乐,努力不是为了快乐的活着嘛,既然我已经很快乐了,那为什么还找那些不开心的事做。”
沈淮颂道:“不受点苦怎么得到你想要的快乐。”
江云绵坐起身,不满地看向他:“沈淮颂,你可以努力到出类拔萃,但也请允许我这种喜欢懒到乐知天命的人存在吧。”
沈淮颂站在门口,静静地与她对视,默言几秒后才道:“你对自己的人生就这么随便?”
江云绵眸光流转,把脸偏到一边,“你说随便就随便吧,反正我不会再去陪打,也不用你再费心保护我。
姐姐的合同和我的劳务合同现在一笔勾销,你给我点时间收拾,我会尽快搬走,恋综上也绝对不会去纠缠你。”
“就没有商量的余地?”
“什么?”江云绵懵圈地看他。
“我可以不再逼你打拳,但作为你的保镖,我应该掌握你的喜好和身体状况,你得配合我,这有问题吗?”
江云绵愣愣地摇了摇头,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好,我可以答应你,但有一个条件,早起不能改。”
“凭什……好吧。”江云绵刚想反驳,最终在沈淮颂那种,“作为我的助理,什么事都不干,每天吃吃喝喝白拿工资合适吗”的表情里,答应下来。
“那教练?”
“请假了。”料定江云绵撑不过三天,他今天根本没叫。
“哦。”江云绵瞥了眼他那道暧昧的牙印,尴尬地摸着脖子道:“那个,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沈淮颂说,“算我上辈子欠你的。”
“什么我欠你,明明是你先惹我的。”江云绵站起身,语气十分不服。
“所以你就咬我?属狗的?”正转过身要走的沈淮颂回头瞥她。
“那我帮你擦药行了吧。”江云绵别扭道。
『好好的人怎么就偏偏长了这张嘴。』
“不用。”沈淮颂起步要走。
江云绵忙上前拦住他:“等等,我还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