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秦颜颜的朋友吗？她没办法回你了，她已经去世了......”
电话那头苍老的嗓音虽然哽咽，但是言语清晰，如同一个玩笑在程铎的耳边炸开。
他忍不住嗤笑一声，就像是为了掩饰慌张的内心一样，沙哑着嗓音说：“我尊重您，可这不是你们哄骗我的理由，说，秦颜颜那个女人去哪里了？”
郁母终于意识到来电的人竟然是程铎，那个害惨女儿的男人！
她怒火和悲伤不断涌现，哆嗦着对电话骂道：“你，你个没良心的！我女儿跟你这么久，你却这样害她，她都已经死了啊！”
“骗子！”
程铎心中的慌乱越来越强，他不愿再听对方说话，直接挂掉。
死寂的空间里，只有他自己的喘息声，心中一片肝颤和恐慌不断传达着本人害怕的情绪。
程铎想要不以为然，却发现自己另一只空着的手都攥出了血滴在地上。
“不可能，她是个骗子，肯定是她的计谋，是为了吸引我过去。”
低语一般的呢喃让男人动摇的背影缓和下来，他压下心中的惊惶，扯了扯生硬的嘴角，告诉自己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不用担心......
可为什么，他的心这么难受？
程铎大口喘息一声，冷笑掩饰狼狈：“好，我倒要看看你们要干什么。”
一辆黑车开到风帆公寓。
透过车窗，程铎冷眼看着漫天白雪和地上纸钱交织在一起，心中的恐慌像颗大石死死压着，他不信那个女人就这么死了。
一行人从里面走出，抬着一樽黑棺，郁母神色漠然走在前面，怀中抱着黑白相片。
看到相片的那一霎，程铎宛若雷劈一样僵硬在座位上。
秦颜颜清丽秀雅的脸变成黑白，眼神仿佛与程铎对上，在笑他：你来了。
程铎双拳紧握，再次回神老人已经远去，男人才发现车窗反射出的他已然眼眶通红，目眦欲裂的模样。
重重喘口气，程铎开车跟随殡仪车，不肯靠近却也不肯远离一丝一毫。
直到城外，他们在一处空坟地停下。
司机见程铎血红的双眼不肯移开，小声提议：“少爷，到这个地步还骗人不如开棺看看就知道......”
“闭嘴。”程铎想也没想打断他，他像是逃避又像是挣扎，散发的可怕压迫力让司机噤声。
见到棺材下方，程铎再也无法忍耐开门大步走上前，在郁母怨恨的目光中抢过遗照狠狠摔烂在地上。
“你，你！”郁母根本来不及反应，险些被他气得背过去。
程铎大口喘着气，“叫秦颜颜出来。”
郁母含着泪哽咽着指着他苦苦哀求：“尤少爷，秦颜颜都已经死了，你怎么还不放过她？更何况你们已经离婚了！”
郁母怕他不愿相信，伸手拿出尤家主母寄来的离婚协议书，上面盖着代表尤家的鲜红印章。
程铎脑袋一震，一把抢过协议书撕成碎片，赤红的双目带着决绝：“我没有签印任何协议，她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鬼！”
不等郁母回应，他转身大步离去，留下一地纸张碎片。
回到尤家，
程铎下车才走两步，突然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司机连忙将他搀扶起来，被他挥手赶走，那双猩红的眼让人不敢直视。
他捂着心口，密汗划过紧蹙的眉心，许久才抬起沉重的腿走进客厅。
张妈流着泪，悲哀的看着他。
程铎额头青筋暴起，对着苍老许多的张妈嗤笑：“你，也跟秦颜颜串通好来骗我对不对？”
张妈轻轻摇头，举起被秦颜颜藏起的血衣苦痛地说：
“少爷，郁小姐这几个月被病痛折磨得有多苦，我都看在眼里......她是一个好女孩，现在你就让她安心的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