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第一名的时候我妈从来不会夸奖。
可当我拿了第二名,等着我的却是罚跪和辱骂。
更重要的是,第一名才能拿奖学金。
所以当时,我恨死霍柏了。
他明明家境优越,非要争第一名做什么。
后来我才知道,他也是个去到哪儿都是第一名的人,从没被打败过……
上高中后,我开始装成熟出去兼职打工赚钱,每个月除了偷偷攒一点,剩下的全给了妈妈和哥哥。
大二那年,我已经靠自己的努力,给我妈买了一套干净的小公寓,带着他们搬出了破旧的居民楼。
大三的时候,我哥因为跟人打架斗殴辍学了,天天在家打游戏,成了无业游民。
我妈不止不说他,自己也辞了工作,两母子都待在家里等着我养。
不管要买什么,都伸手问我要钱。
我要是敢反抗,他们就扬言要毁了我现有的一切。
这就是“取款机”这个备注的由来。
很早我就接受了事实,妈妈对我没有爱,只是把我当成赚钱的工具人。
她觉得都是我欠她的。
至今还会经常唠叨要不是我,家里条件该有多么优渥。
说她不该早早就白了发,而该过富太太的生活……
“姜早,你可不能死,你哥才刚跟一个女朋友分了手,还没结婚生子呢,家里的房贷也还没还清……”我妈自言自语道。
我笑了:【放心吧,我给自己买了意外险,就是因为知道医生很容易猝死,所以就算我这个‘取款机’死了,你们也不会没钱花的。】
“没事的,肯定是我听错了。”我妈嘟囔着,趴在我哥的病床上,睡着了。
这些天,我一直看着妈妈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我哥。
她从来不会对我这样。
从小到大哥哥只要磕着碰着了,她跟奶奶都紧张得不行。
把哥哥含在嘴里都怕化了。
但是我哪怕高烧到三十九度,烧成肺炎,她也从没送我上过医院。
就连送药的水都是冷水,喝了药后,就留我一个人在客厅里自生自灭。
我烧得糊里糊涂,既觉得冷又觉得热,才发现她连窗户都没关。
大冬天冷风呼呼地灌进客厅,把我冷得直哆嗦,我当时盖着的还是夏天的薄被子。
家里唯一的一床厚棉被给了我哥。
他有温暖的房间住,我妈住另一间房间,两房一厅的房子,我一直睡客厅。
我喊了好久的“妈妈”,想让她帮我关关窗。
怎么也不见妈妈过来,我急哭了,强撑着高烧到昏沉的身体起来关了窗。
肺炎来势汹汹,要不是我爬出了家门口,被好心的阿姨送我上了医院,后果不堪设想。
在医院住了两天,我妈到医院找到了我,说没钱给医药费,叫我赶紧出院。
还当着我的面记了账,这次看病又花了她多少钱。
她从来不给哥哥记账,哪怕哥哥花她再多钱。
我曾问过她:“你们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要生下我?”
奶奶毫不留情道:“不生怎么知道是你?我当你妈肚子里怀的是个弟弟呢!月子里我就想掐死你,你该惦念着你妈的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