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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璃被齐允箍得生疼,声音里带着羞怒,“你快放开。”
齐允松开了一些,握着她单薄的肩头,垂眸仔细打量她,待看到她脚踝上的伤布时,眉心狠狠一折。
他蹲下身,轻轻触摸温璃肿胀的伤口,“怎的了?如何伤的?”
她到底去了哪里?
又是如何受的伤?
温璃不可抑制地退后一步,避开他的触碰,“无碍,不小心扭伤了。”
她不想提起阁楼之事。
齐允默了默,不信她的说辞。
温璃视线扫过众人,不见春喜身影,有些疑惑不安,“春喜,她……啊……”
她做梦也没想到,齐允居然当着众人的面,将她打横抱起。
温璃骇得面色惨白,惊慌失措,“你做什么?快放我下来……”
她不住挣扎,齐允充耳不闻,“我带你看大夫。”
路过温宛时,齐允的脚步猛地一滞。
他没想到,温宛也跟来了。
那方才的一切,她必然目睹了。
温宛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男子,和他怀中的女子,一个是她的夫君,一个是她的庶妹,他们是成心想逼死自己。
温璃趁齐允愣神的功夫,想从他怀中挣脱,齐允却收紧胳膊,将她抱得更紧。
甚至将她的脸强行扭向自己的胸膛。
温璃的脑袋被按住,她怎么肯,更是拼命挣扎,齐允拍了她一下,“老实些。”
温璃忽的不敢挣扎了,脸刷得通红,他怎么能当着温宛的面拍她的臀!
齐允在温宛哀怨的目光中,难堪地垂下眼帘,“她受了伤……我晚些再去与你解释。”
说罢,抱着温璃,朝大夫所在的侧院走去。
温宛一动不动地站着,泪意翻涌上来,又被强行咽下。
春雨想不通,姑爷怎会如此对待小姐?
突然,她眼前一花,惊叫出声,“小姐!!”
温宛什么也听不到了,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春雨扶住昏迷的温宛,无助的大喊,“快,去叫大夫!”
几个随侍丫鬟回过神,慌忙来扶温宛。
远处的护卫,略一踟蹰,跑向侧院。
有婆子去禀报齐老爷,齐太太。
眨眼的功夫,齐府大门处恢复安静,一个人影也没有了。
门房汉子挠挠头,看来今后有热闹可瞧了。
齐允不再按着温璃的脑袋,但仍稳稳抱着她。
温璃心如死灰,方才那一出,说是泼天狗血也不为过。
“你放我下来,我能走。”她冷静地与他商量。
齐允依然充耳不闻,心中却思绪烦乱。
他自然能看懂温宛的伤心,他也不想伤害她。
可,他已明白自己的心意。
他爱的是温璃,而不是幻想中的温宛。
过去一年的点点滴滴,耳鬓厮磨,早已将温璃刻进了心里,只是发觉得太晚了。
事已成定局,他会在其他方面,弥补温宛,给她妻子的体面,给她养尊处优的生活。
但,他不可能再放下温璃,绝对不能。
“公子!夫人晕厥了!”一个护卫追上齐允。
“怎么晕厥了?”齐允再没心思风花雪月,放下温璃,疾步走向护卫。
“属下不知。”
齐允脚下生风,往原路返回,“叫大夫。”
“是。”那护卫速度极快,一息之间,消失在小道尽头。
被遗忘在原地的温璃,“……”
算了,总算能摆脱纠缠,被人丢了就丢了吧。
她拖着伤脚朝齐府大门走去。
【统子,春喜呢,定位一下。】
当温璃看到半透明面板上的红点时,怀疑自己看错了。
【她怎么回了碧落巷?就这么丢下我了?亏我还来找她!】
【宿主,你打算走回去吗?你的脚能行?】
【不能也得能,不然你给我一辆马车?】
却在这时,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温璃疑惑看去,与来人四目相对。
齐允在她跟前半蹲下身子,“我背你,马车已备好,你先回去。待府中事宜安排妥当,我再纳你入门。”
温璃不想入他的门!
她扫一眼齐允挺拔的脊背,绕过他走在前头,“我能走。”
齐允看她行走并无太大困难,只得起身。
在她身后两步远的距离,亦步亦趋地跟着。
方才大夫说,温宛有了身孕。
他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应当开心的,可实际上,心情却有些沉重。
温宛有孕受不得刺激,他短期内不能纳温璃入门。
只能委屈她继续做一段时日的外室。
眼见温璃上了马车,齐允没忍住,拉着她的手,“三日后,别院见,记着了?”
温璃扭头看他,“我……”
她想说我不会去。
却见一个婆子急冲冲来唤齐允,“公子,太太寻你!”
齐允想到什么,不再耽搁,对着温璃丢下一句“别忘了”,便随婆子离开。
马车缓缓行驶,温璃疲惫地阖上眼。
她好像粘上了甩不脱的狗皮膏药。
春喜和崔氏在院中焦急地坐着,只等天亮就去县衙报官。
却听到门外传来温璃的声音。
“开门呐!”
二人左右脚打架跑去开门,见到温璃,都是泪意上涌。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温璃将事情缘由与崔氏、春喜说了,包括被诓骗到阁楼,被蜈蚣咬伤……
“又疼又痒。”她示意她们看自己的伤口。
崔氏和春喜看了,果然一阵心疼。
“小姐,你怎么傻傻地给虫子咬,不会躲吗?”
温璃叹口气,“我不想被人发现。”
春喜悄悄揪了下衣摆,“小姐,我看齐公子对您上心了许多……”
温璃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怎么,不叫齐允了?就因为她肯寻我,就洗白变成齐公子了?”
春喜垂下脑袋,嗫嚅出声,“不是。”
温璃还想说什么。
春喜抬眼笑了笑,“该就寝了,我给您打水洗漱。”
等春喜走了,崔氏坐在温璃的床榻边,拉着她的手,“你与娘说实话,心里还有齐允么?”
温璃毫不犹豫地摇头。
崔氏松了口气,抚了抚女儿白嫩的面颊,“齐允并非良人,你能放下最好。今后,咱们离他远些。”
“嗯。”
门外的春喜听到她们的对话,ʝʂɠ咬了咬唇,沉默地走向疱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