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林安国停顿一秒,看向曹宛辞,接着道:
“晚晚,如果承受不住了,想提前离开,就跟林爷爷说声。”
“林爷爷这一辈子虽然都耗在了华林医院,但到了如今,手里却没了什么实权。”
“林爷爷虽然一次性拿不出十个亿,但将这些年的积蓄凑一凑,两三亿还是有的。”
林安国嘱咐曹宛辞,“晚晚,别跟林爷爷客气,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你想离开湘城,就跟林爷爷说,这笔违约金,林爷爷帮你一块想办法。”
曹宛辞手中捧着一杯热茶,那暖意,似乎从指尖一路蔓延到了心底。
“林爷爷,您放心,这件事我可以解决的,您不必为我忧心。”
十个亿的违约金,不过是傅景洲拖住她的一个借口。
就算她真的拿出了十个亿,解决不了她父母和他父亲之间的恩怨,他也不会轻易放她离开。
外面傅景洲和曹宛辞之间的过往,林安国也听说了一些。
他自然也明白,就算有了十个亿,傅景洲也未必会善罢甘休。
只是,现在整个华林医院都在傅景洲的掌控之下。
林安国这个院长,不过只剩下一个虚名罢了。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最后一点余力,尽力护曹宛辞在华林医院的周全。
***
蓝夜酒吧。
纪棠纪大影后当前拍摄的那部剧场地临时出现了一些意外,需要整个剧组暂停几天拍摄的进度。
周牧将这件事告诉给了祁屿、沈铭贺和程逸舟几个,问他们今天下午去不去机场给纪棠接风。
就在这时,祁屿手机“叮咚”一声,进来一条短信。
祁屿打开手机,扫了眼短信的内容。
却在看清照片上那两个人是谁后,握着手机的手指关节凛然收紧。
照片中,昨天晚上还躺在他床上的曹宛辞静静地靠在傅景洲怀里。
任凭傅景洲紧紧地抱着她,没有丝毫反抗。
这一幕,就像一根针,刺的祁屿霎时眯起眸子。
好一会儿听不到祁屿说话,周牧看过去,又问了一遍:
“祁屿,纪棠回来了,你去接风吗?”
祁屿没有说话,冷沉着脸大步离开了包厢。
周牧和程逸舟几人一脸莫名。
“他这怎么了?谁惹他了?”
那眼中的狠戾,跟要杀人似的。
沈铭贺摊了摊手,撇向周牧和程逸舟:
“你们两个都看我干什么?我可没招惹这祖宗。”
外面长廊上。
祁屿退出短信,打开通信录,给曹宛辞拨去了电话。
第一遍的时候,一直到电话被自动挂断都没有人接。
听着话筒中机械的女音,祁屿按下挂断键。
紧随着,再次拨了过去。
这次足足响了好几声后,那边才终于接通。
彼时,曹宛辞刚出来院长办公室。
她手机静音,没有听到祁屿第一通电话。
“祁屿?”
话筒中,曹宛辞的声音如常,平静中带着淡淡的询问。
祁屿压了压冷肆的眉眼,控制着所有情绪,一如往常般问她:
“晚晚,中午回来吗?”
曹宛辞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
“不回去了。”她说道,“医院里有午餐,不来回跑了。”
祁屿沉默两秒,又问:“晚上几点下班?”
“还不确定。”曹宛辞边往科室走,边说道:
“我晚上在外面吃,祁屿,你不用等我,你忙你的事就行。”
听着这话,祁屿“嗯”了声。
随之挂了电话。
他倚着墙壁,却像是着魔般,再次点开了那张图片。
菲薄的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
流畅的下颚线紧紧绷起。
足足盯了将近一分钟,他才烦躁地关掉手机,拿出一根烟,点燃。
缓缓升腾起的烟雾模糊了眉眼,祁屿垂着眸,遮掩住了眼底的冷冽。
等到一根烟抽完,他才折返回了包厢。
沈铭贺率先问道:“怎么了?”
“没事。”
祁屿坐在真皮沙发上,拿起一杯冰镇酒水灌了下去。
沈铭贺几个对视一眼,周牧指着纪棠要回来的消息,问祁屿:
“祁屿,你现在也算有家室的人了,纪棠回来,你还去接风吗?”
想着那张照片,祁屿冷嗤一声,“去啊,怎么不去。”
下午一点钟,蝉联三年的影后纪棠自拍摄地回到湘城。
整个机场被围的水泄不通,纪棠要回来的消息并没有隐瞒,许多记者都抢先来到了机场,想得到第一手的资料。
机场外面停放着几辆豪车,纪棠在经纪人和助理的保护下,快速上了第一辆车。
在车门打门又关上的瞬间,有手快的记者,拍下了后座坐着的矜贵男人。
赫然是之前在社交平台上公布婚讯的祁屿。
这张照片,就像一颗巨大的石头,落在平静的水面,砸起了喷涌的水花。
几乎就在照片发到网上的刹那间,就引起了喧嚣。
就在无数吃瓜群众疯狂盖楼讨论的时候,一张又一张祁屿、纪棠、还有沈铭贺几人酒吧聚会的照片再次被传上来。
许多网友都说,祁屿已经和曹宛辞领了证,却还去接绯闻前女友的机,更是在与纪棠的相处中没有任何避讳。
可见祁屿和曹宛辞也不过是一对塑料夫妻。
祁屿根本一点都不在乎这位闪婚的老婆。
这天下午,网上几乎炸开了锅。
但任凭网友的评论发酵得再厉害,当事人却没有一个出来回应或澄清的。
这种漠视的举动更是让网友脑洞大开。
……
曹宛辞回到华庭公馆的时候,已经将近晚上七点了。
网上铺天盖地的祁屿和纪棠之间的绯闻,她并没有去看,将手机扔到一边,倒在床上便睡了。
或许是今天上午傅景洲的举动搅得她心头烦闷,睡着后竟然梦到了一周前发生的事。
当时她刚从国外回来,傅景洲陪着她一块处理入职华林医院的事。
他对她还是和从前一样,事事亲力亲为,面面俱到。
就连一日三餐,都是他特意挤出时间,从公司赶回来,亲自给她做。
当时她不想让他这么劳累,就提出说她可以点外卖,或者她可以自己下厨。
那个时候傅景洲正在厨房中洗菜,听到她这话,他擦干手上的水渍,轻轻将她抱在怀里。
宠溺道:“外面的东西不卫生,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他轻轻握着她的手,温柔地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我们小辞的手是用来做手术的,不能沾染厨房的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