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程景时沉声否认,“这对我来说不是折磨。”
鹿汀溪皱眉:“你为什么这么固执?”
“固执的人不是我,是你。”程景时的情绪几乎快要失控。
这两个月的和平相处,让他觉得一切都在好转。
可为什么事情会急转直下?
程景时没有头绪,找不掉原因,整个人慌乱又焦躁,和之前运筹帷幄,无比高冷的他判若两人。
鹿汀溪只想心平气和的和他聊聊而不是争吵。
“你先平复一下心情,我们慢慢说。”
程景时也知道自己此刻的失态。
可全世界没有哪个人,面对喜欢的人离开而无动于衷。
“我以为这两个月,我们已经相处的已经足够融洽,为什么你会觉得是互相折磨。”程景时红着眼问。
鹿汀溪:“你不要有这么重的执念,我们只是重新分组而已,并不是就此分开永远不见。”
永远这两个字刺痛了程景时。
他上前一步,抱住鹿汀溪:“我不想再提过去的事情,但是我真的有很尽力的在靠近你。”
“不要再继续远离我了,行吗?”
程景时声音微哽:“给我一个机会,我们一定可以重新开始,我会像以前一样。”
鹿汀溪感受到他的情绪,可心里却像是一滩死水。
这两个月不仅仅是她给程景时的机会,也是她给自己的机会。
原本她也以为自己会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淡化那些曾经的伤害。
可惜没有。
伤害就是伤害,无论打着这个伤害的名头有多么理所应当。
所有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她、林俏、程景时都一样,谁也不能例外。
鹿汀溪抬手,轻轻推开程景时:“我也有给过你和我自己机会。”
“但我发现,感情和时间一样,你以为不变的实际在潜移默化的改变。”
她尽量放柔语气:“虽然我也很不想承认这件事,但是程景时,我们回不到过去,也没有以后了。”
程景时瞬间红了眼。
鹿汀溪从没想过有一天能够平静的面对他的情绪。
她难得的弯了唇角露出一个极其浅淡的笑容:“没想到让你一语成谶,我们能做同事,做亲人,但唯独无法做爱人。”
这话宛如利刃,捅进程景时的心尖猛搅两下。
痛意从五脏六腑蔓延上来,疼的他脸上血色尽失。
程景时哑了声,再说不出话。
他甚至都不知道,鹿汀溪是在故意报复,还是平淡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倘若是报复,程景时还能安慰自己,她是在乎的,在乎以前发生的一切,在乎自己。
可要是后者,程景时不敢去想,因为他真的无法接受,鹿汀溪真的放下。
鹿汀溪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脑海里难以遏止的想起了在美国的那几年。
她人生地不熟,又日日夜夜做噩梦。
晚上精神不好,导致第二天上课没有精神,课业一落千丈。
鹿汀溪没办法,只能求助心理医生。
心里医生当下就断定她得了回避型依赖,给鹿汀溪开了一把药,让她接受治疗。
鹿汀溪就这样治了两年。
回来之前,医生说可以断药,但是心理的创伤一定要自己面对。
因为这世界上,只有自己能够救自己。
鹿汀溪看着程景时:“之前我在美国,有个人曾经送给过我一句话,说只有自己能够救赎自己,今天我把它送给你。”
说完,她拿起包,在程景时饱含深情的目光中,推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