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阳哥哥是好人,他给我和奶奶送了吃的。”怯生生的声音传来,人群中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开口。
“他也给我送过吃的还有衣裳。”另一个孩子也跟着开口。
站在前排的一个女人突然跪下,眼中含泪:“郡主,青松寨是好人,我相公病重,是青松寨的人送钱来,给我相公治病。”
“我家也受过青松寨的恩惠。”
“我家也是。”
“穆阳还经常帮我这个老头子砍柴。”
有了一个开头,陆陆续续就有很多受过青松寨帮助的人站出来为他作证。
穆阳自己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记得他们的好,听着百姓的话,隐忍地哭着。
岳卿颜抬手示意大家安静,转头看向张德安,
“这么多百姓愿意为穆阳和青松寨作证,不知张知府是否还坚持将他收押?”
张德安擦了擦脑袋上的汗,心中明白,郡主这就是要替青松寨正名,根本没想袒护岳家人。
罢了,就按照郡主意思秉公办理,让郡主满意,或许还能救自己一命。
案件审理了一个多时辰,面对各种人证、物证,岳崎只好承认,当时遭匪盗劫掠,郡主又当场失踪,导致自己因惊慌失措,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认定是青松寨所为。
师爷呈上了堂庭记录和证词,请郡主过目。
岳卿颜扫看了一遍,就递给了旁边的张德安:“这是张大人的衙门,张大人处理便可。”
张德安宣布岳崎犯诬告罪,实行反坐制。但由于当时岳崎在一家遭受抢劫,导致精神紧张,神志不清,可从轻处罚。
最终,判处杖二十,羁押一年。
判决宣读完毕,岳老太太当场晕倒,邹氏更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岳倾海一边得托着老太太,另一边还得扶着他母亲,他心中恨死岳卿颜了,但是却一句都不敢说。
岳安然一脸的震惊,她实在没想到,岳卿颜怎么这样狠毒,居然为了外人将自己的二叔送进大牢。
岳安然立刻跪下,用膝盖行至岳卿颜跟前,伤心欲绝的哭道:“卿颜,我爹是因为受了惊吓,又实在担心你的安危,才犯下这样的错误,求你念在我们一家人的情分上,求你看在我爹太急于救你的份上,饶过他吧。”
“一家人?”岳卿颜想起前世,这个被他们当做一家人的二叔,盗取布防图出卖给北冥,导致岳家军全群覆没。
努力压住心中滔天的恨意,岳卿颜语重心长说道:“堂姐,正是因为我们是一家人,我们都姓岳,才更不能辱没了国公府的名声。受惊也好,误会也罢,因为二叔导致青松寨三十几口人丧命,这种处罚对他来说已经很轻了。”
岳卿颜转而又扬声对周围的百姓说道:
“我父亲与岳家军在前线浴血奋战为的就是保安宁、护百姓,今日我岳卿颜在这里也请各位做个见证,我岳家人,绝不会以权谋私!如若犯罪,必会伏法!”
“好!”围观的百姓无不拍手叫好。
“另外,青松寨的侠义之士们由我国公府厚葬,穆阳少侠,还请节哀。”
耳边充斥着百姓对安国郡主和镇国公府的赞扬和拥护,岳安然跪在地上,低头将满目怨恨藏起,死死地咬住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