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夏姑且当他是在夸她。
裴季的敲门声,在数分钟后归于平静。
人走之后,容夏坐到了沙发上。
言朔转身去了浴室,很快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被裴季一顿闹过后,容夏浅浅的有些头疼,她靠在沙发上,不知不觉入了眠,半梦半醒时,隐约瞧见有人走向她。
模糊的身影,轮廓却很清楚,她伸出手,想要够住。
“阿...”
唇刚启,手心一紧,容夏如梦惊醒。
睁开眼,看到了言朔,握着她的手,一双黑眸紧紧锁在她脸上,“梦到谁了?”
容夏视线在言朔脸上停留片刻,缓神后,她坐起身,衣服肩带松松垮垮,她伸手撩起,红唇随之启开,“我说是你,信吗?”
言朔哼了声,答案很明显。
自然了,谁会信一个才睡过三次的女人嘴里的鬼话。
脚上趿着容夏浴室的脱鞋,言朔走过来,坐到了她身侧。
丝丝缕缕的松木香,落入容夏鼻尖。
容夏说,“这个味道更适合你。”
比之薄荷,她更喜欢松木,就连沐浴乳,用的也一直是这个味道。
“我不喜欢。”
“试试说不定就喜欢了。”容夏似在游说。
言朔侧眸看向她,半晌,发出一记嗤笑,“试试就能喜欢,那我现在应该很喜欢你。”
这话里含义,鬼才听不出来。
容夏不甚在意,怼回去,“睡的时候没见你不喜欢。”
言朔倒进沙发,视线落在容夏的肩背处,漂亮的蝴蝶骨上,那半株雪松,唇边嗤意更甚,他说,“白送上门的,就是条死鱼,也没有嫌弃的道理。”
这话说的就难听了。
容夏回头,与言朔视线对上。
对视间,言朔挑眉起身,视线几乎与容夏持平,隔着咫尺间距,他半是嘲弄,半是探究的开口,“我很好奇,你是单纯为了报复裴季,还是就喜欢这样互相劈腿偷情的刺激?”
容夏应对裴季的淡定,可不像初犯。
容夏目光定了定,随后转开视线,语调随意,听不出几分真几分假,“我这人从小就这样,一点亏不愿意吃,裴季怎么对我,我怎么对他。”
那就是报复为主。
“听起来你特别爱他。”
但分明不是。
可容夏不否认,她说,“大概吧,否则,他怎么会是我男朋友。”
两人说了这么几句,容夏困了,起身下了逐客令,“走的时候把门带好。”
丝毫没有留他的打算。
都说男人吃干抹净,拔X无情。
容夏毫不逊色。
....
从容夏家出来,凌晨三点,懒得叫代驾,言朔一路走出小区。
沿路几盏黄灯,将地上影子拉的老长,视线一扫而过,言朔扯唇掏出根烟来。
抽烟走至路口,拦下一辆车。
上车后,司机没第一时间开车,问他,“先生,跟你一块站在那儿,隔了两米远距离的那位先生是一起的吗?”
言朔掐了烟,淡淡,“不是,走吧。”
.....
照旧不知言朔几点走的容夏,第二天醒来时,头有些疼。
昨苑酒喝杂了,她此刻甚至有些反胃。
秦愫的电话,一早打过来。
带来个不出意料的好消息,之前取消合作的订单又都回来了。
只是上次画展压下的那批,错过好时机,现在还没有下家。
容夏的画,一幅出去说不上贵,但也不便宜。
算下来,对她和秦愫来说也是挺大的一笔损失了。
不过比之先前,不知好到了哪去。
最起码,她不至于吃素了。
秦愫在那边挺激动的问容夏,“说说,你是怎么让言朔改变主意的?”
语气里有几分八卦,容夏来到茶水机前,一边接水一边摁了摁眉心说,“不是我搞定了言朔,是裴季搞定了江心妍。”
秦愫竟有几分失望,“真可惜,我还以为能听到点俊男美女的风流韵事。”
容夏揶揄,“你那些小狼狗小奶狗,还不够你风流的?”
“这哪能一样。”秦愫说完,想到什么,“对了,裴季今早来了画室,看到你放在C位的那幅裸背,黑着脸走了,怎么,那人他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