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写下那几个字的时候,我没想过会在有一天救了我的命。
沈昭廷听完眼神明显闪了闪,一挥手直接把我摔在墙壁上,撞得我脊背一震,闷痛地整个人蜷成一团。
“滚!”
“都滚远点!”
他连看都懒得看我一眼,被保镖披上大衣就直接下了楼,背影莫名有了点气ʝʂց势汹汹的意味。
金先生急着跟上去,但一堆烂摊子又不得不收拾,只能到我跟前蹲下身叹息。
“算你跟阿妹命大,沈公子放过你们了!”
我猛地抬起头,眼睛一亮,我赌赢了。
“以后少这么冲动,赶上沈公子今天大发善心,下回就不是这么好命了!”
他一手撑着膝盖站起身,又去另一边安排领班和保镖收拾残局。
我撑着墙壁几次想站起身,却又起不来,这连着几番折腾,我全身都像是散了架一样,一动就嘎啦嘎啦地痛的厉害。
忽然背后伸过来两只手,扶着我的手臂把我往上拉,我下意识想挣扎,就听到身后一道熟悉又苍老的声音。
“小姑娘别动!你受伤挺重的,我扶你起来,你别扯到伤口,怪疼的。”
是张铭山。
我站直身子,一转头就瞧见他对着我半鞠躬,诚恳道歉。
“对不住,害你有了一场无妄之灾。”
吓得我一个激灵,话都说不顺溜,只能摆了摆手撇清关系:“我的事跟你不是一桩事,你不用跟我道歉。”
但张铭山显然不这么认为,他从上装口袋掏出一个名片递给我。
“今天多谢你帮我,后面的牌很顺,如果不是这两局顺利赢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似乎很是感慨,说话的时候眼睛都有些湿润。
我皱眉看了看名片上醒目的“五金店”三个字,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把眼前人跟沈昭廷所说的省里政法大佬联系在一块。
看张铭山的意思,约莫也是一段伤心事,自然也不会跟我这个陌生人交代。
我随意夹着名片,到底还是告诉了张铭山实话。
“不是我帮你,是那位沈先生本来就想帮你,后面两局你怎么都会赢。”
也不管他能不能听懂,我撑着墙一步一步走出了房间。
这一晚上折腾的,等到我跟阿妹一起躺在休息室拿着鸡蛋敷脸的时候,还没完全缓过来。
“我以为我真要死了!”
阿妹鼻子歪的厉害,乍一看跟唱戏整得花脸一样,死都不肯去医院,拿着几个冰袋顶在脸上敷着消肿。
程姐一边帮我用热鸡蛋敷脸,一边忍不住埋怨。
“她作死就让她死,你凑上去做什么,那可是沈公子,郑生他老子来了都得鞠躬说话,弄成这死样子,也幸亏今天命大!”
我伸手接过程姐手里的鸡蛋,一张嘴就扯得脸皮痛,龇牙咧嘴地说话。
“谁知道她惹的事这么大,我倒是想明哲保身,也得人家给我这个机会!”
“再说了,那怎么,我还能看着阿妹死在我面前?”
程姐一记戳在我脑门,冷笑道:“什么时候这么仗义了,你怎么能看着丝丝死你眼皮子底下?”
这会一出本来没什么动静的休息室一下彻底安静了下来。
我抬眼看向程姐,她眼神闪了闪,似乎也觉得自己这话说得太过直接,却没有什么解释的意思。
程姐是聪明人,只是之前被丝丝死状惨烈镇住了,回过头稍微想一想,就能明白里头的名堂。
我手指推着鸡蛋,随意道:“那不然,我去给丝丝殉葬?”
程姐啐了一口,抬手指着我半天,到底没骂出来什么。
椅子一推,骂骂咧咧站起身,伸手在阿妹太阳穴狠狠推了一记。
“还有你,自作自受,别他妈打量老娘不知道你那点小九九,是你故意把红菱支出去的是吧,逼得她半夜打电话给我,说被人荒郊野岭,让我小东开车去接她。”
阿妹没吭声,冰袋隔开程姐的视线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