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止
简介:关上门,迎面就碰见了江止,医生冲笑了下,低声说,“善意的谎言也是一种善意。江止点头,“谢谢。他本来也没打算告诉她实情,说了受折磨的人就不止是他还会有付一,人不管怎样无所谓,在死亡面前,还是会无所适从。他从未替她承受过什么,这一次让他来受。医生提醒道,“你太太想要孩子,你们那边的女人较为传统,恐怕……”江止,“我不会让她生的。医生点了点头,“在这里不是什么难事
现在?
付一沉默了一会,只觉心里头好酸,可她还是想告诉他,“现在……还喜欢。”
如果再不说,也许就没机会说了。
都说病人是最了解自己的寿命的,能活多久都是预感的。
江止的眼睛突然就红了,心口莫名的疼了一下,他缓缓说,“愿闻其详。”
付一的眼泪啪嗒掉了下来,她没有说话,她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能平了她心中的意难平。
江止抱紧她,“别哭,会好的,明天,我等你出来。”
付一哭出了声,原本对于这个世间没有任何留恋了的。
可现在她又再次有了牵挂。
……
第二天手术的时候,江止送她进了手术室,就离开了医院。
手术快结束的时候,江止回来了,助理看着他脚上的泥,欲言又止。
从不信神佛的江总,现在却天天去求神,为太太求平安。
原本他认为江总是不喜欢太太的,对她好,只是因为她太可怜了,但是现在看来,江总应该是真的在乎太太。
昨天去拜神时,他足足跪了三个小时,他说只要付一能平安健康,他愿意用他的寿命来折兑。
他们这样的家族是很忌讳这样说话的,但是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却很认真。
助理暗自叹息,看来江总是个恋爱脑。
如果真的有命换命,保不齐他还真能换。
手术室的红灯熄灭,门被打开,江止看起来淡定,但发抖的手泄露了此刻他的恐慌。
“怎么样?”江止看向昏迷的付一问医生。
医生摘下口罩,摇了摇头,“手术……算不上成功……但也是极限了。”
江止,“什么意思?”
“暂时可以保她两到三年,最多三年,不会超过三年。”医生见惯了生离死别,相比较江止的情绪,他说起来很平淡。
在医生看来,这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
江止说不出话,不知道这样的消息,是喜还是悲。
医生说,“我们的药可以让她不那么痛苦,前两年她和常人无异。”
“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医生,“江先生,这已经是奇迹了。”
说完,医生就离开了。
护士将付一安排到病床上,也陆续离开了。
江止站着一动不动,像是一尊雕塑,助理看着难过,上前去扶他,“江总……”
一个大男人摇摇欲坠,助理安慰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如果江总真的对太太的动了情,那么这种折磨,任何的安慰都显得苍白无力。
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生命已经开始倒计时。
无知就无畏,可当你知道生命的结点,当你可以预知死亡,那你活着的每一天都是折磨。
因为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随风.流逝,却无能为力。
……
病床上付一苍白的脸在阳光之下,几近透明。
江止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星星点点的亲着,不经然眼泪就掉下来。
这是不是他的报应,如果他能够早点感知到爱,对她多一些关注,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的结局。
付一清醒过来是在第二天。
江止守在她的床边,握着她的手,趴在边缘睡着了。
她想轻轻抽出手,然而一动江止就醒了。
“醒了,饿吗?”江止问。
付一点头,“饿了。”
江止起身,“我去给你买吃的。”
江止离开后没多久,护士来给她输液,付一不知道自己手术的结果怎么样,就让护士把医生喊了来问了手术结果。
医生深知病人知道病情对病人没好处,就笑说,“手术很成功,你还有几十年可以活呢。”
付一却没笑,“你就实话跟我说吧,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医生却还是笑,“是你清楚还是我清楚?手术是我亲自做的,我还不知道?”
“我知道你在瞒着我,怕我知道了会接受不了,但我的承受能力并没有那么弱,如果手术没成功你却骗我说成功了,那接下来难免还会浪费生命,但如果知道自己快死了,我想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
医生顿了顿,还是没有松口,而是委婉的说,“如果说生命是有期限的,那么这世界上的每一个人的生命都是可以看到终点的,没有人能够长命百岁,生命的本质就是一场历程,不存在浪费或者不浪费,你想做什么事,尽管去做,人生百年匆匆一过,何须介意生命的期限。”
“你们中国有一个诗人叫苏轼,我觉得他有一句话说的特别好,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过好当下,想做什么不用等,我还有手术,就先走了。”
走到门边医生又转头对她说,“不用一直想着结果如何,这不重要。”
付一看向已经到门边的医生,问,“我想生个孩子,可以吗?”
医生沉默几秒,叹了口气,“不可以。”
付一,“你不是说我想做什么尽管去做吗?”
医生,“你目前的身体不适宜孕育孩子。”
付一垂下眼,“如果我生孩子会怎样。”
医生,“如果你非常想要孩子,在我们这个国家不是什么天大的难事。”
说完医生就离开了病房。
关上门,迎面就碰见了江止,医生冲笑了下,低声说,“善意的谎言也是一种善意。”
江止点头,“谢谢。”
他本来也没打算告诉她实情,说了受折磨的人就不止是他还会有付一,人不管怎样无所谓,在死亡面前,还是会无所适从。他从未替她承受过什么,这一次让他来受。
医生提醒道,“你太太想要孩子,你们那边的女人较为传统,恐怕……”
江止,“我不会让她生的。”
医生点了点头,“在这里不是什么难事。”
江止自然知道这些,他也没打算带她回国内。
“吊水一周,在观察观察,等伤口愈合,没什么异常就可以出院了。”医生似是想到什么,严肃低声的对江止说,“夫妻生活,要温柔节制一些。”
江止略有些尴尬,轻咳一声,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