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行景低笑一声,笑声愉悦动听。
他看上去心情不错,就连转身的动作都多了几分放松肆意。
他去了隔壁的侧卧,没过多久,侧卧的灯便暗了下去。
主卧里,言止欢只开了一盏台灯。
灯光微弱,只勉强能看得见她的小脸。
她拿着手机,点开【七个葫芦娃】的微信群里,发了一条消息。
【止欢:@老二昨天爆炸的主谋怎么样了?】
群里很快弹出了新的消息。
【老二:已经被送到有关部门了,上面对老大你的表现很满意,奖励了我们十万呢!】
【老二:我已经打到老大你卡上啦~开心.jpg】
【老二:不过老大你怎么知道剪哪根线的?】
言止欢轻笑一声,指尖在屏幕上轻点。
【止欢:运气罢了。】
【老二:不信不信,老大你每次都说是运气!】
言止欢不置可否的挑眉,倒也不完全算是运气。
只是她曾经在和傅行景去参加的某次宴会上见过那个中山装男人,自然也知道他就是那栋大厦的主人。
他妻子宁愿冒着那么大的风险设置炸弹也要杀死男人,性子定是极端极了。
这样极端的人,一旦爱上,那便不可能会真的放手。
男人喜欢红色,那他妻子设置的救命线,也一定会是红色。
也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选择红色吧。
人性很复杂,但同时也很简单。
言止欢懒洋洋打了一个哈欠,懒得再多想其他事。
她现在最关注的还是傅行景,这人这几天实在是太奇怪了,得想个办法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变得如此异常。
周末,傅行景难得没有去公司,也没有在家里处理任何工作上的事情,而是在楼下的客厅里静静的等着言止欢醒来。
言止欢一觉睡到了上午十点,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才慢吞吞的下了楼。
她在家里只穿了个睡衣,睡衣有些大,松松垮垮的,前两颗扣子还解开着,露出精致小巧的锁骨来。
言止欢刚睡醒还有些迷糊,一开始她并没有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傅行景,只自傅自的下了楼,走到冰箱那边,拿出一盒冰牛奶来。
她刚准备插上吸管,牛奶就被一只大手夺走了。
言止欢:???
她仰头看去,只见原本应该去公司的人却站在她面前,正一脸严肃的盯着她。
她有一瞬间的惊讶,但很快反应过来,脸上扬起一抹笑来。
“行景。”她软软的叫了一声,“你今天怎么没去公司?”
“今天要去奶奶家吃饭。”傅行景提醒道。
言止欢自然记得这件事,奶奶的事情她还是放在心上的,但她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吃饭不是晚上吗?”她问道。
之前也不是没有去奶奶家吃过饭,但之前他可都是白天去公司处理事情,等晚上五六点的时候才回来接她去奶奶家的。
今天这都十点了,他竟然还待在家里,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嗯。”傅行景应了一声,神色淡淡的,面上的神色似乎从未有什么变化。
即便是在家里,他也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内里的衬衫扣子也总是扣到领口最上面一颗,只隐约露出性感的喉结来。
拿着牛奶盒的手背上隐隐可见青筋,荷尔蒙爆棚,却又因他那神色淡淡的色彩而多了几分禁欲清冷感。
傅行景面色沉静的看着言止欢,薄唇微启。
“你身体不好,别喝冷的。”
言止欢轻哼一声,乖软应道:“知道啦~”
她主动挽住了傅行景的手腕,趁机贴贴。
感觉到傅行景略显僵硬的身体,她眼里划过一抹恶趣味,声音放得更软,隐隐带着一股儿撒娇意。
“那行景帮我热一下牛奶好不好?”
她只是这么一打趣,没想到傅行景竟然点头了。
言止欢:???
她看着傅行景将牛奶倒入了杯子中,放到微波炉里热了几秒。
然后就那么拿着杯子递到了她面前,“好了。”
言止欢怀着疑惑的打量接过杯子,入手的滚烫让她下意识松开了手。
杯子从她手中滑落,砸在了地上,“砰”的一声,碎成了碎片。
些许玻璃擦过她的脚背,擦出细细的血痕。
言止欢脸色微微一变,“抱歉。”
她轻声道,弯下腰来准备收拾一下,却被傅行景一下子拦住了。
“让佣人来。”傅行景一下子将言止欢抱了起来,“你受伤了。”
他语气有些不好,明显多了几分生气的情绪。
言止欢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这人难道是因为她打破了杯子在生气?
听说做生意的都比较迷信,打破了杯子什么的,就是生意失败的标志。
她以前接触过几个生意人,很是忌讳别人在他面前打碎杯子之类的易碎品,甚至有个夸张的因为妻子打碎了家里的花瓶从而和妻子离婚了,说什么妻子打碎了花瓶不吉利,不适合他做生意。
后来她看那人还不是破产了。
傅行景说不定就是个迷信的人。
想到这里,言止欢清了清嗓子,试探性的开口道:“碎碎平安?”
碎碎平安,谐音“岁岁平安”,应该能破了这迷信之词了吧?
傅行景微微蹙眉,没有搭她的话。
他将人抱到了沙发上坐下,自己则是去拿了医疗箱过来。
言止欢就看着禁欲清冷的男人在自己面前半跪下来,低着头,长睫微垂,在他眼窝处投下了一片浅浅的阴影,光好像落不到他眼里。
傅行景脱下她脚上略显幼稚的拖鞋,大手握住她那白皙的小脚。
他掌心温度很高,一如他的体温,总是比常人高一些。
也许这和他阳年阳月阳时生有关,不像她,身体总是冷的,哪怕穿得在厚,也带着几分微凉。
言止欢低头看着他,眼底的疑惑更甚。
傅行景将她的脚按在了他的膝盖处,隔着薄薄的裤子,言止欢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他的体温。
灼热又炙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