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把二姑娘屋内的丫鬟婆子,全都关起来!不得我吩咐,谁都不许放出来!”
“是!”
陈氏吩咐完毕,抬脚出了兰苑。
“母亲,你确定你找的那人今日会来后门吗?”
温晏伶紧紧跟在陈氏身后,二人急急的穿过月洞门往后院去。
“必定在,除非,他不想要咱们的银子了!”
温晏伶喜不自胜,可转而又恢复了忧色。
“可那仵作将春莲的尸体带回官府了,不会验出是咱们将她打死的吧?”
陈氏‘啧’了一声,伸出手指狠狠的点在了温晏伶的脑门上,甩出了怀中的钱袋子。
“你母亲我也是个伶俐的!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没脑子的!”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你妹妹是个脑子好的,如今却失了魂似的不跟我一条心了,你倒是留在我身边,却是个看不清事儿的!”
“你以为我花这么多银钱找这帮匪贼是作什么的?等官府验完了尸,那小贱人早死在狱中了!就算尸体查出点什么,咱们拿那贱人屋中的丫鬟遮掩过去便是!”
“再说了,就算真查出什么,凭着我是宗哥儿的生母,你是宗哥儿的嫡姐,我就不信你父亲他会眼睁睁看着你我被官府捉了去!”
温晏伶翻了个白眼,低下了头。
每次陈氏夸温晏琼,她都记恨的很!自那次房中吵架之后,便愈发记恨了。
后院荒芜,陈氏打开院门,朝外探了探头。
不一会儿,一个戴斗笠的男子迅速的钻进了门。
“钱带来了?”
陈氏晃了晃手中的钱袋子,又收回怀中,目光变得锐利。
“大爷可要说话算数,人得尽快处理掉!省得夜长梦多!”
“夫人放心!我们匪子做事儿讲究的很!钱到位了,事儿肯定帮您办好!那人一进大牢,我们的人就有法子迅速潜入,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她做掉!”
“好!”
一应交代完备,陈氏送走来人,将院门关上,携温晏伶原路返回。
待没了动静,温晏琼才深呼一口气,倚着树干瘫坐在地上。
侍女花鹃也听的心惊肉跳。
“姑娘,原来,春莲姐姐竟是大姑娘和二夫人弄死的!春莲姐姐太可怜了!”
温晏琼目光呆滞地望着眼前树上的几只鸟雀。
她没想到,自己的母亲和大姐,已无法无天到了这种地步,为了让兰苑的那位消失,竟然敢杀了人栽赃过去——
她不禁开始在心里咒骂陈氏,埋怨她的心术不正目光短浅!
府中姑娘杀了人入了大牢,其余的姑娘将来还如何嫁人?父亲在朝中还如何立足?
毁了——都毁了——
宣王府邸。
“殿下——殿下——东镇侯府出事了。”
乔北疾步走入正厅,萧晏正和萧策下棋。
闻声,萧晏头都没抬,执一黑子落下。
“说。”
“听说,府上那位二姑娘被官兵拿了去,今儿早上的事,这会儿才传开。”
萧策疑惑的看向乔北,“你这哪儿听来的消息?准不准确呐?那可是东镇侯府的二姑娘!她一柔柔弱弱的闺阁女子,能犯什么事儿?”
“属下没听错,属下派人去东镇侯府上打听他家老爷回京没,那人回来跟属下说的。”
萧策又笑问,“因何被官府拿了去?不会是因为姿色太美吧?”
乔北顿了顿,“据说——是看门的小厮说的!说——说那二姑娘杀了一个丫鬟!”
听到这里,萧晏才抬起头看向乔北,原本冰冷的眸子泛起一丝难以名状的神色。
“当真?”
乔北郑重的点头,“殿下,句句属实!一点儿都没听错!”
萧晏薄唇紧抿,起身负手走至窗前。
漠然半晌,回头看向萧策,“坏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