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被风吹得咯吱咯吱作响。
顾远舟早就走了，颜念芙却还怔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迟来的深情，她又该如何去回应。”
或许是，她已经无力回应。
一颗早就痛到麻木的心，再也翻不起一点波澜。
颜念芙极力压下心头的微涩。
可越压，却越堵得慌，最后，实在是压抑得难受，起身走了出去。
这偌大的皇宫，她生活了十载，今天却才发现竟然有这么大，她走着走着，就感觉到有些吃力。
便只能在一处亭廊前休息片刻。
一阵议论声响起，颜念芙抬眸望去，映入眼帘的正是娓娓走来的沈婉歌。
几月不见，两人都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沈婉歌打量着颜念芙，她以为会迎来一顿指责嘲讽，不料沈婉歌却只是坐在了她旁边。
语气中甚至还带了些自嘲。
她说：“颜念芙，我输了。”
闻言，颜念芙诧异地侧眸望向一旁的女人，眼中有些不可确信。
沈婉歌却是勾唇一笑，继续自言自语：“我知道你很好奇我会这样说。”
她望着远方，语气中带着苦涩。
“我曾以为陛下是把你当成我的替身，直到现在，我才直到，我自己才是那个可悲的人。”
“替身原来是我自己。”
沈婉歌看着颜念芙，眼眸含泪：“你知道吗？”
“陛下其实对我从来都没有男女之前，不过是因为我父亲是丞相，而他需要丞相之力，才会考虑让我做皇后。”
颜念芙哑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沈婉歌似是察觉到颜念芙眼中的诧异，自慰道：“你不用感到多么的得意，我只是不想和你争了。”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颜念芙下意识开口，“我只是有些诧异，我也从没想过争什么。”
“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有什么好争的，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我都是真心祝福你们的。”
这话，颜念芙是真的说的真心话。
从前她是国师，占卜出的结果就是沈婉歌是顾渊时的皇后。
这一点不会有加。
她的嗓音在风中有些虚弱，却还是弱弱的开口：“如果可以，我希望一切回到正轨，只有你成为他的皇后，大楚才能繁荣昌盛。”
却没想到，沈婉歌很果断的拒绝了她。
沈婉歌摇了摇头，望着前方，脸上表情很似平淡：“陛下已经答应我父亲，告老还乡。”
“我也打算陪着父亲，离开京城了。”
她站起来，对着颜念芙说：“今日，我本来也想去找你的，既然在这里遇见了你。”
“那也是一样的。”
“颜念芙，再见了。”
说完，也不管颜念芙怎么回答，便转身离开了。
颜念芙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好像比以往脚步都要轻快，也要轻松。
或许，沈婉歌是真心的。
只是，那占卜出来的贵人不是沈婉歌吗？
可是现在她走了，那大楚的国运又该当如何？
沉思此，颜念芙试图闭上眼，开始推演，可是刚一凝神，一口鲜血就喷涌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