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窈窈并未问钱万贯什么时候死的,甚至连思考都不思考就说自己除了接客没做什么。
“而且,蒋全、钱万贯、朱有德这三人一起被害,大理寺并未隐瞒消息,这件事几乎成了全长安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了,我们只问了钱万贯的事,她们知道我们是为了钱万贯的死因去的,为何不问问我们另外两人的情况?”
经梅巧慧这么一分析,张修齐明白了几分;
“哦,我知道了,她们二人心虚,不敢问。”
“还有那个鞋底的拓印,其实现场的半个血脚印早就凌乱地地看不清什么花纹了,那个是我自己的鞋拓的,可是窈窈接过纸张时很明显有几分紧张,呼吸都慢了几分。”
梅巧慧是习武之人,耳力超乎常人。
窈窈坐在她对面,如此近的距离,自然是清晰听见了窈窈在接过纸张的那短短一瞬间的呼吸微滞。
张修齐明白了个大概,猜测楚楚和窈窈与钱万贯的死怕是真有几分牵扯;
“可是她们二人只与钱万贯有牵连,与朱有德和蒋全压根就扯不上关系啊,这两人又不去狎妓。”
这也是梅巧慧想不明白的地方。
倘若钱万贯抓住楚楚和窈窈的把柄,逼迫二人留宿时选自己与自己发生关系。
这二人心生恨意设计杀了钱万贯,那蒋全和朱有德呢?
钱万贯、钱万贯。
这一切的事情好像都是从钱万贯这儿起的头。
……
梅巧慧看着不远处的万胜赌坊驻了足。
“宋大人,走,进去赌一把。”
宋文比张修齐大了一岁,年前刚娶了妻。
妻子怀孕七月有余,眼下正是添丁进口、手头拮据的时候。
宋文摆了摆手,一副十分抗拒的模样;
“使不得,使不得,十赌九输啊骆大人。”
张修齐揽过宋文的肩膀;
“走,宋大人,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俩的。”
说完还给梅巧慧抛了个“我懂你”的媚眼。
两个身着大理寺官袍的年轻男子和一个穿着常服的年轻女子迈步进了万胜赌坊。
虽是白日里,赌坊里依然是座无虚席,坐着的人一旁还站满了看客和押注的赌徒。
骰子撞击骰盅的声音、押大押小的呼喊声在屋子里此起彼伏。
梅巧慧闻到屋子里的汗臭味儿嫌弃地吐出一口浊气。
张修齐拉着宋文推开了围观的人群;
“兄弟们让一让,让一让。”
众人循声望去,看着两个穿着官袍的男子皆是一惊,就要揽起桌子上的银钱逃跑。
张修齐压了压手;
“淡定,淡定,我们不是来寻各位晦气的,我与兄弟闲得无聊,过来玩儿两把。”
众人高高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张修齐掏出钱袋子往桌上一扔,豪气地道:
“来吧,去,把你们管事的叫下来陪小爷玩儿两把!”
杂役上了二楼请人。
很快便出来一名四十岁左右、大腹便便、一脸凶相的男子。
此人便是这万胜楼的掌柜。
赌桌上众人兴致盎然,跃跃欲试想赢一把官老爷的银子。
没有人注意到有一身影闪身上了二楼。
梅巧慧一记手刀迅速劈晕了门口的两个守卫,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随即手脚麻利地在屋子里搜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