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铿锵有力。
待最后一句话落地。
江双双整个人都傻了，她脸色煞白，眼底满是惧意。
叫人看了心生可怜。
可江丛羡却神色未变，依旧冷硬着脸色，坚持要江双双给一个准确的回答。
“江双双同志，你听清楚了吗？！”
他厉声呵斥出声，仿若在训兵。
病床上的江双双整个人都吓得抖了一下，含着泪点头：“听清楚了。”
“理解我说的意思了吗？！”江丛羡大声又问。
江双双下意识挺直了腰板，眼泪掉了下来，点头：“理解了！”
“重复一遍你理解的意思。”
江丛羡沉沉开口。
病房里安静一瞬。
随即响起江双双颤着嗓音的回话：“我以后不会再去找江上校，也会结束对江上校的好感，不会再去打扰江上校和林同志的夫妻感情。”
很好，她理解得很透彻。
江丛羡点点头，“既然你都明白了，那我想我们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再见。”
说完，他带着仿佛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林望舒要走。
转身之际。
身后的江双双鼓起勇气最后一次喊住了他：“江上校，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江丛羡冷淡回。
江双双看了看林望舒，红了眼，还是开了口：“这三年，在你以为林同志已经去世了的这三年，你有没有对我哪怕有一次心动？你有没有过一丝对我的好感？”
这个问题让林望舒也跟着一愣。
林望舒的心口一紧，也忍不住看向了身旁的江丛羡。
可很快，江丛羡眉头微蹙，几乎是没有丝毫犹豫就给出了答案：“没有，一丁点都没有。”
话音落地。
江双双眼里最后一丝光也熄灭了。
她脸色苍白，泛着苦笑：“好，我知道了。”
江双双看了林望舒一眼，抿紧了唇：“林同志，我不是故意的，我一直以为你已经……不然我不可能这样做的，我不掩饰我喜欢江上校，可我也从来没想过要拆散你们的家庭。”
“如果对你造成了困扰，我在这里跟你道一句歉了。”
江双双说话时，语气哽咽，看起来难受极了。
林望舒一怔。
其实仔细算起来，江双双主观上倒确实没有做过多么过分的事。
归根究底，只是林望舒自己和江丛羡之间的问题罢了。
离开江双双的病房。
江丛羡定定看着林望舒，长长吁出一口气：“望舒，现在你还是不肯走出你心中的那个命运牛角尖吗？”
他看起来无奈极了。
林望舒半晌不知该说什么，这次见过江双双后，她心底一时坚信的那些东西确实有些动摇了，却也不至于让她重新接纳江丛羡。
过往的事，其实跟江双双关系不大。
是江丛羡做过的事，像一根根刺梗在她心口，久久不能释怀。
见她神色未松，江丛羡眸色黯淡，却也并未强求。
“没关系，我可以等，我等得起。”
这话给了林望舒充足的空间。
她松了口气：“谢谢，我需要时间好好想想。”
这已经算得上是两人如今难得的坦白了。
这天过后。
林望舒和江丛羡的关系似乎像是回到三年前的相处，只是两人之间的位置却反了，林望舒继续冷淡，江丛羡反而主动很多。
就这么过了一周后。
林望舒记起江丛羡失眠的事，抽空找了时间去了趟沪南心理卫生所。
她打听到江丛羡每月都会来这里。
见到林望舒，医生倒是一点儿都不稀奇。
“林同志，是来问江上校的病情吗？”
“……病？”
林望舒心骤然一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