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亟书
简介:言文行闹这么一场,难道只是为了帮唐钰羽争家产?如果是这样的话,他根本没必要拿出那张照片啊。言文作心里一阵烦躁,现在林亟书一定已经知道了不少过去的事情,而且知道的还是错误的版本。他如果还不能做出决断,那局面就真的无法挽回了。他冷眼看着唐钰羽,“他想不了这么多?我看唐齐想的挺多的,他不仅故意拖时间,还知道换车偷偷把人带走。唐钰羽,你和言文行给他出了不少主意吧?”“我们的确利用了林亟书,但我们也只能利用她。谁叫她对你来说这么重要,谁叫她是过去和现在所有事情的关键人物呢?”
鼻腔中还残留着血腥气,林亟书被手上传来的痛感唤醒。随着她的意识逐渐清晰,一股浓烈的花香味取代了血腥味。她本以为自己还在隔壁那间房子里,可等她睁开眼睛后,才发现自己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这是一间宽敞的卧室,目之所及的地方都堆满了玫瑰花,浓烈的香气直冲鼻腔,让得林亟书更加头晕。
她半躺在沙发上,手上的伤口已经包扎过了,但手脚都还软着,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她费尽全力挺起上半身,探头向窗外看去。
窗外一片漆黑,远处没有一点灯火,只有近窗的位置点着路灯,能看到树影绰约,让她能大概判断这是一个位于林中的别墅。
清晰的痛感提醒着林亟书这不是梦。她在隔壁的房子里晕倒,然后就出现在了这里,难道是言文作把她带到这里来的?
正想着,房间外面传来了脚步声,林亟书的怒气再次升起,她瞪着门的位置,本准备在言文作进来的一刻开始兴师问罪,却在门开了以后彻底失语。
“林老师,你醒了?”唐齐穿着西装,打扮成与平时完全不同的模样,笑脸盈盈地走了进来。
他并没有靠近林亟书,而是隔着茶几站着,好似有意在保持着距离。可他说出来的话却让林亟书冷汗直冒。
“那人果然没说错,这药真有用,你晕过去的时间还有醒过来的时间,都和说明书上的一样。”
药?林亟书心里一紧,唐齐给自己下了药?
她开始在脑中紧急搜索着白天的碎片,一瞬间,林远生端上来的那杯水浮现在了眼前。难怪,林远生从没有主动给她倒过水,原来都是为了配合唐齐给她下药。
可是林远生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和唐齐到底是怎么扯上关系的?
林亟书脸上的疑惑和恐慌越来越浓,她尽力向后缩着,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
而唐齐显然误解了她的表情,他赶紧解释,“药是从国外弄的,老师放心,对你的身体没有任何影响,只是让你虚弱一些而已。”
看着满脸诚恳的唐齐,林亟书感觉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疯人院。他到底是怎么做到一脸认真地解释这种可怕行为的?
“你疯了?”她脱口而出。
“啊?”唐齐甚至很疑惑,“没有啊,我清醒得很。老师你看,我准备了很多花,比言文作那里的多多了,而且都是进口花材,比他的贵。”
一边说,唐齐还一边把茶几上的花往林亟书那边推,生怕呛不死她。
“我还改了穿衣风格,老师不是喜欢成熟的吗?我把原来那些衣服都丢了,全换成了新的。”
林亟书目瞪口呆,她本以为自己白天的所见所闻已经足够震撼,没想到更戏剧的情节还在后面。
她眼看着唐齐拾掇成言文作的样子,配合着满屋子的花,像是献宝那样,把自己端到了她的桌上,然后她还因为四肢无力动弹不得,不能摔盘子掀桌。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林亟书的语气听起来很冷静,但其实内心已经崩溃了。
“当然知道啊,我在为以后和老师结婚做铺垫。林老师,我是认真的,而且我会尊重你,你不同意的话,我绝对不会靠近你。”
听到这里,唐齐是不是疯子林亟书不知道,但她已经确定他是个傻子。她已经受够了这些不着调的话,她控制好表情,决定问点有用的东西。
“你和林远生是怎么联系上的?你又是怎么知道我会在行华轩那间房子里的?”
“如果我好好回答的话,老师会增加对我的印象分吗?”林亟书眼中的“傻子”开始讨价还价。
“这取决于你给出的答案,就像那天考试的时候,记得吗?”林亟书索性打起了感情牌。
“我就知道老师对我的事情印象深刻,那我就乖乖答题吧。是老师的爸爸主动找到我的,他说你和言文作很快就会离婚,问我要不要和他做个交易。”
唐齐开始往外倒豆子,“然后我就把药给他了,他也把你骗到了家里。你从家里出来以后我就一路跟着你,只是你一直没察觉到。等你晕倒了以后我就把你带了出来。”
“我们现在在哪里?”
“在我家给我买的度假别墅,这里很安静,老师肯定喜欢。”
“照片是你给林远生的吗?”
“照片?什么照片?”
唐齐脸上的表情不像是在骗人,也就是说给林远生照片,以及策划这一整出大戏的另有其人。
林亟书转了转眼睛,身体依旧疲软无力,所以即便她有心,她也不能拿起眼前的花瓶给唐齐来一下。
现在唐齐打着过家家一样的主意把她扣在这里,但她可没心思陪他玩,她要去找林远生,把整件事情弄清楚,也把丢掉的记忆找回来。
“那你现在是什么打算?且不说我和言文作根本没离婚,哪怕离了,你用这么极端的手段把我带到这里来,还觉得我会对你产生感情吗?”
“老师这话我就听不懂了。”傻子露出了藏起来的獠牙,“言文作不也是这么对老师的吗?他做的事和我有很大的区别吗?他也是靠骗,靠抢,硬把老师圈在了身边,我为什么不能?”
这番话比房间里的花香还要呛人,林亟书被呛得眼眶发热,无话可说。
本来因为事情疑点重重,她也不好现在就给言文作判死刑。可隔壁那间房子里的花和画都是证据,是言文作一直都在骗她的铁证。
林亟书没有再说话,她知道唐齐现在的态度都是有条件的,如果她这时候激怒他,只怕他连装都不愿意再装,那她的处境只会更危险。
她看向窗外,密林尽头的天际线已经开始现出微光,她需要耐心一些,等到她的体力恢复了,再想办法离开这里。
此时此刻,言文作也在看着窗外。唐钰羽的房子景色十分开阔,地段却并不是很好,据他所知,唐家在市区的房产并不少,但给唐钰羽的这个房子却显得很小气。
言文作现在已经不像刚才那样焦心,他知道干着急也没用。而且他已经从唐钰羽这里知道了林亟书目前很安全,只是她一直不肯说出林亟书的位置。
如果要问他为什么会在唐钰羽这里,那还要感谢刚才那个奔驰的司机。
那个司机看起来和唐齐差不多大,言文作才刚把他从地上拽起来,他就被那眼神吓得快晕过去了。
等到言文作威胁说要把他挂在车尾,一直到找到林亟书再把他取下来之后,他立刻就说出了所有的实话。
包括唐齐怎么让他换车顶包吸引注意,怎么和林远生勾结迷晕了林亟书,他一句都没隐瞒。在听到是林远生主动找到唐齐谈交易之后,言文作一下想明白了唐钰羽所扮演的角色。
她虽然和言文行一起谋划了这出戏,但她想要的东西和言文行完全不同。
“唐钰羽,你又不是没有别的办法可以对付你弟弟,你为什么非要拉亟书下水?”
“那就要去问你的好哥哥了,主意可是他拿的。”唐钰羽在沙发上磨着指甲,语气轻松,“不过看你刚才差点把我的门砸坏的架势,你哥的主意一点都没错啊。林亟书就是你的命,不把她拉下水,你怎么会入局呢?”
“呵。”言文作收回了视线,盯着唐钰羽看,“你们这么做就不怕没法收场?还有唐齐,他大摇大摆在监控下犯罪,就不考虑后果吗?”
“你觉得以唐齐的脑子,他想得了这么多吗?一听到能带走林亟书,他就什么都顾不上了。再说,无论他闯什么祸,我爸妈都能替他摆平,他怎么会考虑后果。”
唐钰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她的卷发滑了下来,遮住了一边的眼睛,神情也变得落寞。
“唐齐要是个聪明的,会想事的,我也许还能服气一些,偏偏他是个十足的蠢货。可全家都偏心他,房子,车子,什么好东西都是他的,连公司都要给他!”
她越说越激动,将指甲刀用力磕在茶几上,发出了刺耳的响声。
“我不可能放任他抢走属于的我的东西,我要让他和爸妈都有把柄被你家拿在手里,我要你永远都不放过他,我要他滚得远远的。唐家的所有东西,都应该是我的!”
唐钰羽的动机和言文作的猜测完全吻合,她的目的并不难懂,但言文行的目的却让言文作有些困惑。
言文行闹这么一场,难道只是为了帮唐钰羽争家产?如果是这样的话,他根本没必要拿出那张照片啊。
言文作心里一阵烦躁,现在林亟书一定已经知道了不少过去的事情,而且知道的还是错误的版本。他如果还不能做出决断,那局面就真的无法挽回了。
他冷眼看着唐钰羽,“他想不了这么多?我看唐齐想的挺多的,他不仅故意拖时间,还知道换车偷偷把人带走。唐钰羽,你和言文行给他出了不少主意吧?”
“我们的确利用了林亟书,但我们也只能利用她。谁叫她对你来说这么重要,谁叫她是过去和现在所有事情的关键人物呢?”
这句话像是一颗石头,轻轻被投入了言文作的心中,随后在平静的水面激起了剧烈的波澜。
他垂下了眼睛,终于下了决心,“唐钰羽,我们做个交易吧。”
“什么?”
“如果你按我说的去做,你会得到你想要的结果。如果你不按我说的做,那唐齐就永远会是你的麻烦。还有言文行,虽然我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他别想得逞,我不会让他好过的,你们都别想全身而退。”
“你想让我怎么做?”
“找人给唐齐递消息,让他把亟书带到一个地方,我要把所有事情做一个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