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手腕被捏地生疼,靳俞白的步伐又快,她几乎被半拖着走。
出了病房门,眼前男人步伐压着的火几乎要爆发,绵绵心跳地厉害,脸色早已煞白,她太害怕,没怎么看路,一个踉跄,直直朝地上摔去。
靳俞白眉眼沉着,在她快要贴上地面时,将她捞了起来。
他低眼扫了眼绵绵殷红的眼尾和慌乱的模样,锋利冷戾的眼底浮出几分讥诮,薄唇轻启,“长本事了,情夫带到病房。”
他的语气太冷,绵绵没忍住,打了个寒颤。
她慌乱地开口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同样的话听过太多次,靳俞白直接逼近,指骨用力地抬起她的下颚,想看她心虚的模样,可只看见她眼底缓缓升起的水雾。
薄荷香气顺着他修长的手指,蔓延开来,绵绵微怔住,不受控制地走了神。
靳俞白心里本就烦躁,偏偏她又不做声,什么事情都让她做了。
她倒还委屈上了。
靳俞白嗤了一声,掌心往下,扣住她的手腕,在她手腕上重重一摁。
雪白的手腕被按出深红的指印,绵绵吃痛抬眼,对上他滚着戾气的漆黑瞳孔,他只沉默看了她一眼,便直接拽着她往医院外走。
绵绵最怕他不说话,想要说些解释的话,可被他身上过于冰冷的气息吓到不敢多说什么。
两人力气悬殊太大,她被拽拉到地下车库。
靳俞白重重拉开车门,上了副驾驶,回头一看。
绵绵惨白着张脸不知道在想什么,就那么呆呆地站在车外。
靳俞白火气上来,喉间滚动,嗤了一声,“怎么,还要我抱你上车?”
绵绵惊魂未定又被他凶狠的语气吓到肩头一颤,她颤颤巍巍地对上眼底压着怒火的靳俞白,急忙上车,可手抖地厉害,开了两次,车门也没有打开。
靳俞白面色沉地可怕,空气僵持了几秒,他黑着脸下车,帮她开了车门,“滚进去。”
绵绵头一次见到他脸色这么黑,吓到红了眼睛,战栗着上了车。
靳俞白摔上车门,视线里的女孩又吓到后背一抖。
“……”
靳俞白被气无语了,从兜里摸出包烟,抖出根烟咬在嘴里后,又去摸打火机,却摸了个空。
一抬眼,又对上绵绵湿漉漉的眼睛。
她向来擅长装可怜。
靳俞白冷眼看了眼她眼角的泪珠,胸口烦躁地很,他下巴微抬,指了指储物盒的方向,冷声开口,“过来点烟。”
绵绵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没看到打火机,小心地摸过去,在储物盒里翻找起来。
储物盒里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盒草莓味的巧克力。
绵绵怕靳俞白等太久,硬着头皮将那盒巧克力拿出来,转过身来,小心翼翼地开口,“没有找到打火机,但是有一盒巧克力,要不……你先吃颗巧克力?”
她不敢看靳俞白,怕他又发货,只能颤抖着,将那盒巧克力举高,眉眼低下。
靳俞白冷淡的视线落在绵绵手上的盒子上,目光陡然一顿。
空气突然安静地有些诡异。
绵绵纤长的睫毛颤了下,鼓起勇气抬眼,却骤然对上靳俞白那双漆黑到看不出情绪的眼,地下车库视线昏暗,他眼底似乎有未散的戾气,又似乎被什么新的情绪覆盖过去。
她并未来得及去想那是什么情绪。
因为两人离得太近了。
靳俞白不知道什么时候上的车,他微弯着腰,高大的身板几乎挡去她眼前所有的光线,绵绵看不到他身后的景象,只能看到他冷淡的下颌线微微绷紧着,性感的喉结缓缓地上下滑动着。
他的手臂撑在了绵绵的两侧。
不是拥抱,耳边,鼻尖却全都是他身上的气息。
绵绵很清楚地听见他淡淡的呼吸声,也听见自己失控的心跳声。
在重重的心跳声中,靳俞白沉着眼,修长骨感的手指骤然捏起她的下巴,俯身亲了上来。
手中的盒子砰地一声坠落到地面。
绵绵听见他低冷却嘶哑的嗓音,“不是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