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巾披到身上的时候,祝水北都还没意识到自己身上的礼服有什么问题。
那时候的她根本就没想那么多,只感觉到身上有几万只蚂蚁在爬,很难受。
自然也就猜到了身上的药是什么药,顿觉刚才给那个男人的那一下,实在是轻了。
她紧了紧身上的浴巾,问已经别开眼,从口袋里面拿了烟出来,却没点上的裴烨。
“那人死了吗?”她在转移视线,如果一直想着身上难受,那只会让她更加不舒服。
裴烨只是将烟夹在指间,并没有点燃,听到祝水北提起那个男人,他眉间的神色冷了些许。
开口,他的声音像是在寒冰中萃过一般,“交给我处理,你别担心。”
说完,裴烨换了话题,“以后不要什么人让你去,你都跟着去。”
祝水北缩了缩身子,小声嘟囔一句:“因为那人说‘裴总’找我……我以为……以为是你……”
所以一开始才那么毫无防备地跟着去了,她在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想办法跑了。
裴烨抿了抿唇,脸上是晦暗不明的神色。
半晌之后,他才跟祝水北说:“你记着,以后我要找你,会亲自出现在你面前。”
像是一句保证,又像是一句承诺。
浴室里面忽然安静下来,安静到能听得见两人的呼吸声,以及祝水北牙齿打颤的声音。
裴烨这才转头看向祝水北,她脸色不似刚才那般潮红。
他问:“好点没?”
祝水北点头,又摇头。
“那你先忍着,我打电话让人送药过来,稀释你身体里药物的浓度。”
裴烨从浴室里头出去,边打电话边点燃的一直被夹在指间的烟。
那种想法在危险过去之后,越发地在他脑海里面显得清晰起来,身体里面像是有一团火,无法遏制住。
他们当时是做过特殊训练的,有很强大的意志力来抵抗各种诱惑和危险。
他是他们那批当中,成绩最好的。
可偏偏,他引以为傲的自控力在祝水北面前,崩塌得一干二净。
……
很快,酒店的人就送来了生理盐水。
裴烨没让他们进来,拿好东西就关上了门。
祝水北瞧着裴烨拿了一套专业设备进来,他好像准备亲自给祝水北输液。
“手。”裴烨薄唇轻启,眉脚一挑,示意祝水北把手拿出来。
但是,浴缸里面的人,犹豫了。
不确定地问了一句:“大哥,你行不行?”
扎针很疼的。
裴烨在浴缸边上垫好了毛巾,方便祝水北放手上去。
听到她这般质疑,脸上的表情是不知道该笑,还是该笑。
他说:“大哥,你问一个男人行不行,你想听到哪种答案?”
“就……”祝水北想让裴烨不要逞能,到时候扎不准受伤的是她好不好。
但是仔细回味了一下裴烨的话,祝水北觉得他似乎在隐晦地表达什么有颜色的话题。
她声音小了很多,“我怎么知道你行不行……”
裴烨伸手将祝水北的手捉了过来放在毛巾上,给她手腕绑上医用橡胶带。
他拿针的手势很专业,一点不输给专业护士,还知道在她纤细的手背上拍两下找血管。
他垂首低眉,嗓音中带着几分意味深长地味道说:“没有大哥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