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颜箐总觉得,自己似乎见过他。
但不是在栖凤宫,而是别的地方。
比她所在的阶层更上层的圈子。
想到这,颜箐赶紧叮嘱自己的好友:“白叆,我劝你离他远点,我总感觉他十分危险,小心因为他惹上不该惹的人。”
白叆困倦的迷迷瞪瞪,点头应下。
——
栖凤宫会所
李经理吩咐工作人员清理昨晚留下的餐具,等安排好后走到清墨身边。
此时,清墨正坐在酒吧吧台边,手里把玩着一块手凿冰球。清亮的眼眸眨也不眨的盯着冰球反射彩灯出的耀眼彩光。
“你为什么要自己去包厢?”
李经理很不解,当时小白总把清墨送来的时候说的很清楚,只是让他在这呆着。
只要他不离开栖凤宫,不干些违法乱纪的事,其他都随他。
清墨长得本就年轻,刚来的时候身体和精神都很差,又一副不谙世事的样子,让她生怕带坏了小孩。
她和小白总委婉的提过,把一个长相如此出众的孩子放在这养着不合适,奈何都被挡了回来。
这两年来,她把人放在栖凤宫会员区,吃穿用度无一不是最好的。但毕竟在这呆了这么久,耳濡目染之下也应该知道这是一个什么地方。
既然如此,又为什么会自己跑到包厢里去。
还将人带回了自己房间。
虽然知道两人没做什么,但今早看到白叆从清墨房间出来的时候还是给李经理吓了一跳。
清墨玩够了,抱着冰球嘎吱嘎吱的啃。
闻言,一双圆润清浅的眸子看向李经理,小声说道:“我想离开这里。”
“小白总不会允许的。”
“他是不会同意的”清墨打断李经理想要说的话,眸子中满是精光:“我只需要他将我要的人带出来。至于我,我不需要他人救赎。”
血脉至亲,骨血相连。
他和他的约定,从一开始就是双方的骨肉亲人。
清墨抱着冰球,甚至生出了些许近乡情怯的感觉来。
——
白叆拿到颜箐请的金牌离婚律师列出来的赔偿单的时候,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懵懵的状态。
好半天才发出一声惊呼。
“哇,好多钱啊。”
颜箐在沙发上打cs闻言嗤笑一声:“你要是五年前没和他结婚,你现在拥有的钱比赔偿款还多。”
这句话确实是实话,一代天才设计师,干的还是超级赚钱的珠宝行业。
那五年下来能积攒什么荣誉和财富真的难以估量。
白叆抱着账单,不住哀叹:“亏了,亏了,亏死我了。”
金牌律师付律师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道:“因为对方婚前隐瞒自己有孩子,且婚后还婚内出轨的缘故,离婚官司我们必赢。”
“但是关于您的名誉问题,您可否有材料和证据证明您的创作时间和历程呢?”
一个月前的亚太地区珠宝展,白叆展出了一套以蝴蝶为灵感创作的“喋呤”系列设计稿。
正在所有人都在赞叹其设计是多么的灵动真实,美轮美奂之时。HT工作室设计师宫优公然指责白叆的“喋呤”系列抄袭了她的“蝶梦”系列。
并将她的设计草稿按照时间线一一展出,但最终钉死白叆抄袭罪名的,却是韩稌的公开道歉。
他公开道歉,说不该耐不住白叆的死缠烂打,将自己工作室设计师宫优的作品拿给白叆抄袭。
说他以为白叆只是学习,没想到她却抄袭了宫优的设计,且在亚太珠宝展上公开展出。
最终,宫优无辜,韩稌爱妻的人设远扬。
只有白叆,在设计圈子里的名声彻底臭了。
灵魂飘了那么久,这些事多少有些久远。
当时那一瞬间的不可置信和窒息的痛感已经再也回想不起来。
白叆在大脑深处搜刮了许久,才后知后觉的想到,她的手稿好像都在韩家.....
翌日
白叆重回韩家,却发现自己的指纹已经打不开指纹锁。
韩稌重置了家里的指纹,删除了白叆的指纹备份。
白叆冷笑一声,只觉得无聊。
当即拨打了开锁师傅的电话,等师傅到达现场后,出示结婚证保存在手机里的照片。
片刻后,指纹锁成功打开。
白叆直接进屋,从抽屉里摸出钱,数也没数,就全部塞给了开锁师傅。顺便让师傅把锁从门上卸了下来,直接带走。
今日韩母和韩稌都不在家,白叆悠哉游哉的找自己的手稿。
顺便心情不好就摔几件东西。
不到半天,整个家里就被白叆整的一片狼藉。
等韩稌下午下班回来的时候,就猛然发现自家的门开着。
韩稌谨慎,先问了保安有没有进陌生人,在等到了否定的回答后这才小心进门,顺手抄起了门后的高尔夫球杆。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没有开灯。
全凭在家的熟悉感摸索挪动着往前走。
还没走两步,大概到沙发的位置,脚下被绊了下,要不是他赶紧扶了一下沙发,差点就摔了个狗吃屎。
但,沙发上有老鼠夹。
那一刻,如果不是这么多年男儿流血不流泪的格言支撑着他,韩稌能当场跳起来惨叫。
掰开老鼠夹,还没缓好,就脚下一滑,直接狠狠摔了个屁股蹲。
这一下摔的足够狠,韩稌坐地上,只觉得尾椎骨似乎要断了。
正巧这时,灯啪的一声亮了。
白叆出现在二楼楼梯口处,面色极臭的看着他。
白叆很不开心,非常不开心。
她从早上找到中午,翻遍了每一个角落,但都没有找到她想要的东西。
气急败坏不得抒发的白叆立马找跑腿买了一大堆东西,折腾一下午,终于把韩家搞成了一团废墟。
此刻有光的情况下,从白叆的视角望下去,就看见韩稌刚好坐在垃圾堆的正中央,一脸怒色,一身狼狈。
滑倒韩稌的是一个玻璃珠子,此刻他坐在地上,周围是乱七八糟的垃圾。
白叆忽然感觉心情好了一点,垃圾就应该和垃圾呆在一起,这样才赏心悦目。
韩稌阴骛的盯着白叆,已经明白了今天家里的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如果你来只是为了看我出丑的话,手段未免太低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