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叆歪歪头,双手背在身后,海藻般微卷的墨发随着倾斜的动作顺滑的滑落。白蓝渐变的长裙妥帖的包裹秀美的身躯,美的纯洁无辜。
“手段?什么手段?我不是说了吗,我是来送离婚协议书的。”
白叆一边下楼,一边无辜的道:“你出丑有什么好看的?你没铁窗泪我都不满意。”
“白叆!”
韩稌怒了,青筋在额头不断的跳动,他不断压抑怒火,等终于正常一点之后才说道:“如果你想靠这些手段离婚,绝对不可能。”
白叆在心底冷笑。
那肯定是不行啊。
谁能有韩稌精,她和韩稌离婚了,HT就直接少了主心骨。这么多年来,虽然她产出的作品一直都是挂着别的设计师的名,但实际上的成熟设计师只有她一个。
韩稌既穷且扣。
从不舍得高价请真正有本事的设计师坐tຊ镇。
一旦两人离婚,HT的设计稿从哪产出。
白叆微笑,轻柔的坐到韩稌身边沙发的干净地方:“我猜,你摔到尾椎骨的骨头了,站不起来,动不了了,对吧。”
“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签了这份离婚协议,再告诉我你把我的设计手稿都藏到哪里去了,我就给你叫救护车,怎么样。”
韩稌震惊的看着白叆,似乎不敢相信说出如此恶毒话语的,是眼前这个白莲花一般纯净的女子。
“我自己会打救护电话!”
韩稌咬牙切齿。
白叆恍然大悟,立刻知错能改的将韩稌的手机摸了出来。
炫耀一般的夹在手指间转,随后扔到一边。
“你现在打不了了。”
白叆眯眼一笑,狡黠至极。
“今天这离婚协议,你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
韩稌梗着脖子,死活不签。
差点把白叆都气笑了,她掐着韩稌的脸,左右端详许久。
轻佻的伸出一只手,在他侧脸羞辱似的拍了拍。
“韩总,你不签这离婚协议,我怎么给你的真妻子和子女腾位子呢?你想你唯二的两个孩子被人叫私生子,一辈子抬不起头吗?”
韩稌阴骛一笑:“那也是他们活该,我早就说过,那孩子不能留,是那个女人自己要留!”
那个女人,也就是给韩稌生了一儿一女的女人,叫谭惠然。
今年才二十八岁,而那个最大的孩子,已经九岁了。
且先不论谭惠然对错,韩稌在谭惠然还上高三的时候就让她怀孕诞子,却不负责娶她,本身就是很自私的表现。
和谭惠然在一起是为了发泄兽欲。
和白叆在一起是为了白叆的能力。
极度自私,极度心狠,不愧是商人。
白叆轻轻一笑,春风般和煦。
但手下却及其狠辣,一巴掌扇过去,用了十成十的力气。
就算女子本身力气不大,但也打的韩稌双手撑地,侧脸面颊一块鲜红的巴掌印。
韩稌猛地唾出一口带血的痰,及其阴郁的笑。
齿间染血,眉目狠辣。
“白叆,你最好祈祷你别重蹈覆辙,否则,今日的一切,我让你千百倍还回来!”
白叆面色平静,又一巴掌抽过去。
“啪!”
“感谢劝解,我不会的。”
“你!”
“啪!”
“手感不错。”
“......”
“啪!”
“...”
如此几番,等韩母做完美容回来的时候,韩稌都已经被白叆把脸抽成了猪头。
韩母看到家里的时候都呆住了,等在看到韩稌的情况,直接吓出一声尖叫。
及其尖细锐利的喊声给白叆吓得一个手抖。
这才从抽仇人的快乐中脱离出来,笑意盈盈的看着韩母。
“再叫一声,我把他腿打折。”
说着,拎起了韩稌带进来的高尔夫球棍。
韩母立刻闭嘴,但目光怨毒:“白叆,打人是犯法的!”
“是啊,可惜精神控制和辱骂不犯法,不然你早无期徒刑了,老不死的。”
白叆依旧在笑,笑得及其开心快乐。
她之前怎么没发现发疯这么令人畅快。
居然硬生生被人欺负到死,连死都是自杀。
太特喵窝囊了。
白叆笑得畅快,手里的高尔夫球杆晃动的厉害,好几次都差点打到韩稌。
韩母嘴唇都吓得哆嗦,再不敢说话,生怕激怒到白叆。
背在身后的手却悄悄的拨了紧急通话键。
然鹅,没有关声音。
白叆听见了。
但她不在乎,她抽韩稌用手抽的,就皮肉伤而已。
她虽然重活一次比较疯,但还没必要为了一个韩稌搭上自己。
她侧头,墨发落在脸颊两侧:“你报警了?”
韩母吓得手机掉到了地上:“不不不,你别动我儿子,我现在就挂断!我现在就挂断!”
“怕什么?”白叆笑。
“我都不怕。”
“我只是想离婚而已,但你儿子不同意,你要不劝劝他?”
说着,白叆握着高尔夫球杆让开地方,用目光示意韩母去找韩稌。
韩母得到暗示,立马跑了过去,心疼的捧着韩稌的脸。
“儿子啊,和她离婚,这个疯..女人!”
韩稌眼睛被肿起的面颊挤成一条缝,但依旧执拗不改。
“妈,我不离!”
“白叆,你等着吧,你嚣张不了多久了,等她回来,我让你跪着求我放过你!”
尽管狼狈至此,脸肿成猪头,韩稌的目光依旧是阴骛且阴毒的,就好像自从那日栖凤宫被揭开真面后就懒得伪装一般,那眼神像急了阴沟里的老鼠,及其令人不爽。
白叆微微歪头,实在不明白韩稌哪里来的自信。
那么确认那个神秘人回来她就会输一样。
“那我,拭目以待。”
白叆浅笑。
警车来的时候,看着眼前的一幕都惊呆了。
外表光鲜亮丽,内里废墟一样的家。肿成猪头的男人,泪流不止的老妇人,以及楚楚可怜的女子。
警察都傻了,不太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韩母一看警察来了,立马来了底气,尖叫叫嚎。
“警察同志!抓她!那个疯女人,她把我儿子打成这个样子,把她抓起来,把她关起来!”
一个警察安抚韩母情绪,一个警察检查韩稌情况,确认是尾椎骨折后立刻打电话叫救护车。
最后一个警察看向身着白裙,抱膝坐在废墟上的柔弱女子,细细问道:“你为什么要打你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