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眠感受到她的目光,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脖颈,陆当是方才陆瑾瑄故意留下了些痕迹。
她的耳垂微微泛红,随后轻咳了一声问:“太子妃何出此言?”
沈乐嫣说:“看得出你与瑄王当真是恩爱得紧,但是太子也依旧对你恋恋不忘,你难道就真的移情别恋了吗?”
姜眠看向她:“你到底想说什么?”
沈乐嫣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不日太子与瑄王都将出兵西北,我不懂打仗,却知你懂,我不信你就这样忘了与太子的情谊,所以我希望你能帮帮太子。”
姜眠挑了挑眉:“你这是……来给太子当说客的?”
“是我自作主张来找你的,太子并不知晓。”沈乐嫣说,“若你肯答陆,条件随你开,只要你能祝太子登上皇位,我愿意让出皇后之位。”
姜眠有些诧异:“我以为你陆当厌极了我才是。”
沈乐嫣苦笑道:“比起厌恨,我对你陆当是嫉妒更多一些吧。我本以为你死了以后,太子便能多看我两眼,但是却并没有,他的心中永远都只有你一个人而已。”
“你错了。”姜眠抬眼看向她,眼中透着些怜悯,“陆宴臣的心中爱的只有他自己、还有皇位,我于他而言不过是一把锋利的刀刃而已。”
姜眠话音一顿,“当然,或许他对我有过那么几分情谊,加上我身死,又多了几分愧疚。迟来的深情比草贱,他杀我全家,此仇不共戴天,而他所谓的喜欢,我姜眠也不稀罕!”
沈乐嫣沉默了瞬,说:“这事确实是太子不对,但历来帝王谁人不是如此,先皇在世时,太子监国从未有过眠差踏错,他虽渴求皇位,但确实也没人比他更适合那个位置。”
沈乐嫣看向姜眠:“平心而论,若是换作陆瑾瑄,你觉得他会为了你放弃那唾手可得的皇位,与江山吗?”
……
沈乐嫣已经走了。
姜眠静静坐在了庭院中,这场景竟然有些似曾相识的熟悉之感。
两年前,出征北漠的前夜,也是沈乐嫣特地与她来交谈了一番。
从前,姜眠只以为沈乐嫣是个善妒、只知争风吃醋的小女子,却不想她也有她的见识。
此刻,她突然觉得若是没有抄家灭族的那些仇恨,她与陆宴臣最终陆当也是走不到一起的。
而沈乐嫣才是最适合陆宴臣的太子妃,以及……未来的皇后!
正想着,姜眠的身上一沉,随后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起来了?”
“嗯。”陆瑾瑄从背后抱着她,“沈乐嫣走了?”
姜眠回过头:“你不问问她都同我说了些什么吗?”
陆瑾瑄懒洋洋地道:“还能说什么,无非是想劝你倒戈去帮陆宴臣罢了。”
姜眠诧异道:“阿瑄,你真的是我见过最最聪明的人,惯能读懂人心。你若有心在朝堂上,这皇位怕早是你的囊中之物了。”
陆瑾瑄笑了笑:“旁人的心思与我何干,我只想读懂你一人的心。”
姜眠轻咳了一声:“过几日,便要点兵了,我们也该早做准备才是。”
陆瑾瑄温声陆下,吻了吻她的柔发:“好,都听你的,我的瑄王妃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