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苏栖禾挂断了电话。
只觉浑身的力气都没了。
住了五年的家,收拾完连半个小时都没有。
离开前,苏栖禾双目无神地扫视这个住了五年的家,眼眶忍不住泛酸。
曾经,她觉得沈庭珩现在不爱自己也没关系。
因为她有大把时间陪他耗……可现在,她等不起了。
凌晨两点,苏栖禾关上门,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别墅,再无归期。
翌日,清晨。
律师事务所内。
苏栖禾虚弱的靠在椅子上,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坐在对面的律师职业性的问:“小姐,请问您有什么诉求?”
苏栖禾抿了抿干涩的唇,目色悲凉:“我要立一份遗嘱。”
律师惊讶的看了眼苏栖禾,但还是开口问:“您请说。”
苏栖禾垂了垂眸,声音沙哑:“只有一条,将我名下所有财产转移给我的丈夫沈庭珩。”
交代完遗嘱的事后,苏栖禾身心俱疲的闭了闭眼。
一滴清泪悄然落下。
庭珩,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了。
当天下午。
苏栖禾开车来到了世嘉公寓,站在别墅前按响了门铃。
但这次开门的不是沈庭珩,而是苏悦妍。
四目相对,苏栖禾明显察觉对方的敌意,但选择避而不见,直言:“我要见沈庭珩。”
苏悦妍不屑地轻嗤:“庭珩说了不见你,回去吧。”
胃里的绞痛剧烈,疼的苏栖禾掐紧手:“我是来找他离婚的。”
她活不久了。
可在死前,她想再见沈庭珩最后一面。
话音刚落,屋内传来一阵脚步声。
沈庭珩从屋内走出来,看到苏栖禾,他嗤笑道:“离婚?离开我,你能活吗?”
这信手拈来的嘲讽刺的苏栖禾心口钝痛。
的确,她也以为自己一辈子离不开他。
可她忘了,可这世上除了人为分离,还有生离死别。
苏栖禾忍着病痛的折磨,从包里拿出离婚协议递给沈庭珩:“我已经签好了,就差你了。”
沈庭珩接过协议翻开,在看到苏栖禾的亲笔签名后气笑了。
之前死赖着不走的是她,现在巴不得赶紧离开的也是她,她把他当什么了?
沈庭珩抽出笔,带着怒意在协议上签上了名字。
随后像扔垃圾一般甩到苏栖禾脚边。
“带着你的垃圾滚!别来碍眼!”
苏栖禾捂紧作痛的胃,强撑弯腰将离婚协议捡起,挤出一抹笑意:“不会了,庭珩祝你幸福。”
这句话,她是真心的。
她不能陪他白头,但却希望沈庭珩幸福美满,子孙绕膝。
沈庭珩看着她唇角的笑意,心里堵的发慌。
离婚了还笑的出来,肯定又是她骗他回家的新把戏。
“拿好协议就赶紧滚,我不想看到你!”
说完,他揽住苏悦妍,大门一关回了屋。
只留下苏栖禾站在原地,怔怔望着眼前的大门。
压抑已久的鲜血也在这刻控制不住的喷涌而出。
“噗——”
一大口鲜血,像梅花般洒落在离婚协议上。
寒风四起,在她心里激起从未有过的寒意。
沈庭珩,这次是真的再见了。
半月后,泊恩酒店。
沈庭珩穿着白色西装,站在在休息室的落地窗前,心神不宁地来回踱步。
这半个月苏栖禾就像人间蒸发,了无音讯。
这让他奇怪的同时,莫名不安。
相识十年,苏栖禾生气从来不会超过一周,可这都半个月了,她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
半响,助理匆匆推门进来:“沈总,婚礼开始了,悦妍小姐在等你”
沈庭珩脸色冷沉:“知道了。”
话落,他又装作不经意的问:“我让你给苏栖禾送结婚请柬你送了吗?”
助理一愣,如实点头:“送了。”
沈庭珩不由松了寇琼,看到结婚请柬,苏栖禾肯定会来的。
半个小时后,婚礼现场。
沈庭珩扫过台下,试图找寻那抹身影。
可找了许久,他都没看到苏栖禾。
婚礼照常举行,就在两人要交换婚戒时,宴会厅的大门突然被打开。
一个律师手里拿着文件踏步而来,走到台上,大声宣读。
“我是苏栖禾女士的委托律师,应她的要求,来宣布遗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