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沈庭珩愣了一秒,随后像是意识到什么,冷笑道:
“你告诉苏栖禾,不要以为用这种方式就能中止婚礼。这次就算她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让她回来!”
律师心中无语,难道这人不知道遗嘱是什么意思吗?
无奈之下他只能再次强调:“沈先生,我是来宣读苏小姐‘生前’立下的遗嘱。”
沈庭珩脸上的表情僵住,不可置信地看向律师手里的文件。
“你说,苏栖禾……死了?”
这句话从他口中说出来时,一种难以言明的心慌密密麻麻地笼罩住他。
沈庭珩呆愣数秒,突然猛地抓住律师的衣领吼道:“她没死,她只是在演戏对不对?告诉我!!”
律师挣扎着将自己抽出,语气也带着不满:“沈先生,请你尊重我的职业素养!”
眼看着事实就是他眼前的模样,沈庭珩感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胸口像是空了一块。
苏悦妍看着这场闹剧,心里快恨死苏栖禾了。
这人死了还要碍她的事,真是贱人一个!
良久,沈庭珩僵硬地扭头看向律师,声音颤抖:“她……怎么死的?”
闻言,律师拿出一份医院证明递给他:“苏小姐在三个月前就确诊胃癌晚期,但她一直不愿意住院治疗,所以……”
律师没有把话说完,但结局不言而喻。
苏栖禾不治而亡。
话落,医院证明上忽得出现一团水渍。
沈庭珩攥紧手上的证明,不愿相信:“她不会的,她怎么会甘愿等死呢?她明明、她明明——”
他的声音逐渐哽咽,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律师理了理领带,对沈庭珩说道:“苏女士的遗嘱只有一句话,就是将她名下所有资产全部转给沈庭珩先生。”
沈庭珩几乎是一瞬间知道这条遗嘱是什么意思了。
这时苏栖禾对他的报复。
因为在他眼里,苏栖禾就是不计一切手段谋求沈家财产的女人。
而就是认定苏栖禾不会离开他,他才肆无忌惮地肆意欺压苏栖禾。
但现在苏栖禾却用这条遗嘱狠狠给了他一耳光——
看吧,她苏栖禾从来不是为了钱。
没等沈庭珩开口,宴会厅的门口又来了个不速之客,是沈母。
沈母手里拿着一封信,满脸泪痕地朝沈庭珩走去。
她颤颤巍巍地拿起已经打开的信封,哽咽道:“栖禾说的是真的吗?她真的已经胃癌晚期,走了吗……?”
沈庭珩接过沈母手里的信封,里面全是苏栖禾对沈母的感激——
【对不起,原谅我的不告而别,我不想让您因为我伤心。】
【十年前我孤零零地来到沈家,现在我也不会带走沈家的任何东西。】
【我很感激沈家养育我这么多年,今生我没机会报答您了,下辈子我再当您的女儿孝顺您。】
沈庭珩不死心地又将信从头到尾看了两三遍,苏栖禾连他一个字都没有提及。
他只觉得心脏被一双手用力撕扯着,痛彻心扉。
“苏栖禾,你怎么这么狠心……一句话都不留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