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我,黑眸眯着,似乎想要说什么,但似乎又说不出来什么,半响,他冷笑一声。
“恶心?那是我的事,和你没关系,你只要乖乖做你的严太太就行。”
这种相互折腾的日子,似乎刚开始,可我已经觉得很累了,看着他,我有些泄气,有些退缩,“任朝,我真的希望,我们离婚的那日尽快来。”
结婚前的协议,是我为他们打掩护,等唐诺兰为任朝生下一儿半女,严家人看不上唐诺兰,不至于看不上严家的子孙,到时候自然会半推半就的接纳唐诺兰。
如此,我若是找个理由和任朝离婚,严家人会觉得亏待了我,给我一笔钱,这场婚姻,最终的结果是一举两得。
任朝和唐诺兰终成眷属,而我拿钱走人,可我和任朝睡了,这算是代价吧!
原本温怒的任朝突然冷静了下来,黑眸落在我身上,言语认真道,“梁璎诺,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留在我身边?”
我拧眉,觉得他这个问题很无聊,开口道,“这点你比我更清楚。”
“忘不了严景函?”
我拧眉,结婚一年,他以前虽然会讽刺我,但极少提及严景函,如今倒是句句不离他了。
这话我不会接,无论怎么回答,都不是他满意的答案,索性沉默好了。
时间沉默了下来,他扯了抹笑,模样看着有些狼狈,扯了扯薄凉的唇,开口道,“一年不够,那就十年。”
他看向我,言语注定,“用十年来忘记一个人,够了么?”
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任朝是疯了,他居然想囷我十年,看着他,我张了张口,一时间害怕得说不出话来。
半响才道,“任朝,你想用这段婚姻,困我十年?”
“不可以?”
“你疯了?”十年?人生能有几个十年?
“啪!”男人眼底掠过凛冽的寒芒,泛着湛湛的冷光,一抬手,将床头柜上的东西全部扫了下去,“我是疯了,所以,梁璎诺,你最好别惹怒我。”
我有些呼吸困难,这段婚姻才过去短短的一年,十年?
得有多漫长?
我熬得到十年之后?
不能。
拔掉手背上输液的针头,我下床,“任朝,我后悔了,我后悔结婚了,我们去离婚,现在就去,我不要和你纠缠十年,更不要一辈子为你们打掩护……”
“后悔了?”手腕被他擒住,“旧情人回来了,平静的心开始动荡了?想和我离婚,和他远走高飞?嗯?”
男人眼底碎了细碎的冰,没有半点笑意,全都是凛冽的讽刺。
因为身高的差距,我矮了他一截,抬眸看着他轮廓分明的脸颊,心口堵得难受,我不是因为严景函想和他离婚。
我只是厌恶了这种日子,和自己的母亲勾心斗角,和他争锋相对。
十年,这十年我没办法保证,我不会爱上这个时而温柔,时而暴怒无常的男人,我更没办法保证,他会不会爱上我。
所有的一切都太不确定了,这段婚姻,越是时间久,就越是让人恐惧。
“任朝,十年太久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这些,仰头看着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把自己逼到了死角。
他低眸,目光落在我脸上,抬手将我眼睛的眼泪抹去,声音有些细碎,“十年不久,一辈子才久,梁璎诺,安心留在我身边,嗯?”
我摇头,“不,我不可能给你们一辈子打掩护,我……”
“我没有要你打掩护,也不需要你打掩护,我和你妈从很久以前就没有关系了……”
我推开他,不愿意相信他,压下心里的情绪,冷眼看着他,“任朝,不管你的最终目的是什么,我都后悔了……”
他朝着我走了两步,手臂圈住我的身子,将我抵在墙上低头吻了下来。
我不喜欢他这种侵略性极强的吻,只想推开他,不曾想他会突然咬住了我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