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见前,可有什么特殊之事发生?”苏憬沉思。
丁大娘想不出什么来,苏憬换了个问法:“你最后一次见到那人,是什么时候?”
丁大娘仰起头思索了好一会,才有了些眉目:“就是他不见那日的大清早。他当时怪怪的,我跟他打招呼,他就好像没听到一般,感觉心事重重。后来我就去地里了,不知道是不是心里装着事,我总感觉有人跟着我。”
再就是到了傍晚,丁大娘回家,那人一声不吭不见了,再也没来过。后来丁大娘又在屋里角落处发现一些奇怪的图案,她怕有什么不好的,擦洗干净了。
苏憬心里一盘算,那人离开,同祭坛被破坏,应是差不多的时辰。
“丁大娘,你还记得那人的模样么?”苏憬想确认一番。
“这如何记得啊?那人也没什么特别的,普普通通,那样的商人到处都是。不过听口音确实不像我们这的。”
苏憬点了点头。
丁大娘见她没再追问,总算是好好舒了口气:“那姑娘,我去给你包点吃食?”丁大娘也看出来了,苏憬是来套话的,但收了钱,还是得意思下。
“我想要那瓶孜然。”苏憬言简意赅。
“行,行!”见苏憬也不要别的,丁大娘嘴角笑得都收不住了。
包好小陶瓶,苏憬留下一瓶跌打损伤药,连夜离开了丁大娘家。
她走到村外无人处,孟贺几人现了身。
“可有收获?”孟贺赶紧问。
苏憬点头。
“苏姑娘怎知在那处守着便行?”
“碰运气。那民居在村外偏僻处,同村里接触少。屋子不算小,但院中只有一人衣物,应是有人独住,以前有条件接待外人。那处离田里,比村里过去稍微近些,那人若孤僻,也可能不与其他村民同走,回来得晚些。”
苏憬就是没说发现了什么,只是难得挤出一丝笑容:“不知贵派弟子外出时,除了吃烧饼,可还会做些什么别的吃食?”
孟贺几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竟是想不起来什么。
“比如,你们会抓鲤鱼来烤着吃么?”
孟贺茫然地点了点头。
苏憬心下一沉。
云满楼(五)富家公子庄回舟
这是个烫手的山芋。
虽不知凶手究竟是何人,也不知是何人破坏了祭坛,但现下看来,都跟云满楼脱不了干系。
显然,那几日和丁大娘打交道的外人,是常年居住于北方的江湖中人。
云满楼便是北方的门派。
那人还算矜贵,口味有些刁,平日里不会自己下厨。且他早早就在村中等候,应是知道云满楼那几十弟子的行踪。苏憬被云满楼跟踪还要被请去“做客”这事,宣扬出去没什么好处,知道此事的应是云满楼之人。
派中有些身份的人,都有嫌疑。
苏静算了算时日,人是半月前死的,于云龙带着弟子,约摸是七日前便到了。
那夜案发后,就算不管庄回舟飞鸽传信需要的时日,从云满楼出发到附近,七日是怎么都不够的。
苏憬问出了心中所惑:“你们怎么来得如此之快?”
孟贺接话道:“其实我等不是从云满楼来的,我们几个一直在附近一带游历。那几位长老,也大多外出有事。倒是掌门,当真是心系弟子,事发前掌门正在闭关。听说他跑死好几匹马,后来又换了水路,赶上顺风顺水,这才七日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