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容酌
简介:“溱儿,听说玙儿昨日带你去了夜市,可还尽兴?”桑蘅妩拉着阮溱的手,面上都是慈爱,越看阮溱越喜欢。阮溱笑着点了点头,‘尽兴。我们去放了河灯,还遇到了初阳阿姐。’“初阳?”桑蘅妩没想到昨日两人还遇到了容夕属,有些疑惑的皱了皱眉。“这孩子,昨日不是与我说她回府了吗?怎的还去了街上?”在她的记忆里,这个侄女一向不喜欢街上的那些,以往她们一同出去那孩子也是不愿意的。“可不是呢!王妃,您不知道,昨日郡主还放了河灯,许了愿呢!”
这段时日在煜安王府比之以往安心轻快,阮溱倒是贪睡了许多。
像她那般孱弱的身子本就应该多多休息,先前在宣平侯府的日子难过,裴氏等人时不时的刁难和厌食之症的折磨让阮溱实在煎熬,无法安眠,只是看着朝阳月暮更替,整个人疲惫不堪。
现在有了容酌,在满是善意温暖的煜安王府,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无众多身外之事的烦扰,只觉日子愈发的舒坦。
容酌自是乐得见阮溱状态越来越怡然自得,等人自然醒过来就陪着洗漱用膳。
阮溱还是吃不了几口,长久的厌食哪能好的那么快,只能一点一点来,一日多吃几次,一次吃几口也好过什么都不吃。
所幸一切都在好转。
容酌陪着人用完膳没多久就进了宫,离开之前亲了亲阮溱的额角。
“今日我回来的可能会有些迟,溱溱记得用午膳,不舒服不用勉强,知道吗?”
阮溱点点头,看着眼前的人,杏眼像是装满了细碎的星光。
看着这样乖巧的阮溱,容酌的眉眼越发柔软,嘴角的笑意尽显温柔。
最后嘱咐了旁边的茯苓和白蔻几句才带着商陆向外走去。
阮溱看着男人的离去的身影,白衣矜贵,身姿修长挺拔,不疾不徐的往前走,好像什么都掌握在了手中。
只看背影就知道是怎样好看的一个人,而现在,这个人,是她的了!
垂眸看着衣袖上与那人同出一辙的金丝云纹,方才都没注意,原来她与他,今日穿的衣物是一样的款式。
阮溱忍不住轻轻笑了笑,清澈透亮的眼眸里含着一览无余的满足。
茯苓和白蔻看着自家两位主子的亲呢,心里也是止不住的开心,比自己有了心悦之人还开心。
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里的笑意与欣慰。
真好!
“溱儿,溱儿……”
桑蘅妩的声音由远及近,阮溱抬头就看到一袭淡紫色衣裙的美人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两位青衫的姑姑。
‘见过阿娘!’
阮溱连忙起身打着手势向对方见礼,随后被扶着坐回到了椅子上。
“溱儿,听说玙儿昨日带你去了夜市,可还尽兴?”
桑蘅妩拉着阮溱的手,面上都是慈爱,越看阮溱越喜欢。
阮溱笑着点了点头,‘尽兴。我们去放了河灯,还遇到了初阳阿姐。’
“初阳?”
桑蘅妩没想到昨日两人还遇到了容夕属,有些疑惑的皱了皱眉。
“这孩子,昨日不是与我说她回府了吗?怎的还去了街上?”
在她的记忆里,这个侄女一向不喜欢街上的那些,以往她们一同出去那孩子也是不愿意的。
“可不是呢!王妃,您不知道,昨日郡主还放了河灯,许了愿呢!”
白蔻在一旁适时出声,语气中带着淡淡的笑意。
“哦?”桑蘅妩更加惊奇,“这孩子,不是最讨厌放河灯的吗?”
对上阮溱不解的视线,桑蘅妩解释道:“初阳她自小也不知为何,对那神佛保佑之说嗤之以鼻。”
“皇姐,也就是你们的皇姑母偏偏就信这些,初阳从来不顺她的意陪她去礼佛。我们大家早些年有一起相约去放河灯的习惯,为家中的长辈孩子祈福。初阳也怎么劝都不肯去,还放话说谁敢逼她,她就离家出走不回来了!如果她去了,她就是小狗。”
桑蘅妩说着就想到那个小小的孩子叉着腰站在房内和众人对峙,可爱的面容上装着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眸子里满是倔强。
“那时皇姐都想上手揍她了,还是你们皇伯父心疼侄女,让阿姐不必勉强初阳,此后直至初阳入军也没有与我们一道去放过河灯。”
说起往事,桑蘅妩不自觉带上了一番感慨,摇了摇头有几分无奈和好笑。
“昨日竟然跑去放河灯了,还被你们撞见了,可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啊。”
阮溱了然,原来如此,难怪当时容夕属那般不自在,多少是觉得自己打破了当年的誓言心下有点尴尬。
当下也感觉有几分好笑,只是为了顾全容夕属的脸面没有表现出来。
这位阿姐一看就是个极其骄傲的人,要是知道自己幼时立下的誓言被其余人知道了指不定要怎么恼呢。
桑蘅妩也是知道这个侄女的性子,和阮溱说完那一件过去的事之后就没在说什么,将话放回到了阮溱的身上。
“儿啊,玉笄阁那边来人说新出了一批东西,本来要送到府里来,为娘想着带你直接过去看看,顺便再看看有哪些喜欢的我们也一并拿回来。”
“怎么样?可愿和为娘去看看?”
桑蘅妩语调轻缓柔和,没有仗着自己长辈的身份直接要求阮溱,而是像最普通的母亲那般充满关爱的询问着自己孩子。
容酌的妻子就是她的女儿,而这个娇弱的女儿太让她心疼了,她只恨为什么容酌不早点把人带回家,让人在那鬼地方吃苦。
现在她只想把什么好的东西都捧到阮溱面前,加倍疼爱这个可怜的孩子。
阮溱怎么会听不出桑蘅妩话里的爱护,点点头,扬起一抹明媚的笑容。
玉笄阁的首饰是上京城最有名的。在它百年的流传中,最开始以玉簪闻名,样式新颖精巧,雕刻美轮美奂,让众多夫人小姐竞相争抢,也因此得名玉笄二字。
当然,玉笄阁也并不是只有首饰,还有衣裙和胭脂水粉一类的东西。
玉笄阁的绣娘是整个大殷最出色的,做出的衣裙绝美飘逸,让不少它国的世家小姐都慕名前来,只为求得一条自己心仪的裙子。
只是能够让玉笄阁的绣娘为之定做衣裙的人是少之又少,一般大家都只能买已经展示出的成品。一天只有几件,有些天甚至没有,尽管如此也是让夫人小姐们欲罢不能。
胭脂水粉就更不必多说,多来自域外,价格昂贵,效果也是极好的。
玉笄阁位于上京城最好的地段,不同于普通的店铺,它是一个三进式的大宅院,中间有一个极大的院子,假山小池,花草树木应有尽有。以种类划分为不同的区域,都有相应的侍女对客人进行服务。
靠近里面的是一个三层的楼阁,第一层是供夫人小姐挑选的首饰区,往上两层就不准一般人进,那里面摆的全都是玉笄阁最新出的东西,是要送到皇宫里去的。
所以说,整个玉笄阁最好的东西就在这两层里面。
阮溱此时就在楼阁的二层,站在窗户前,可以看到整个玉笄阁人来人往的景象。衣着华贵的夫人小姐领着自己的仆从,一波接着一波,空着手来,回去时每个下人手里都拿了东西。
足以见得玉笄阁的好生意,哪怕价格不低,仍旧受到许多人的欢迎。
“世子妃,王妃,阁中最新的胭脂,首饰和衣裙都在这里了,您二位请看。”
玉笄阁有两位掌柜,一男一女,分别姓周和姜,现下都站在一旁恭敬的侯着,小心的看了一眼阮溱就收回了视线不敢再看。
肤若凝脂,娥眉敛黛,美眸潋滟,眼睫下垂时自有一股娇弱感,脊背单薄,唇色泛白,面容上是明显的病态,让人一看便心生怜惜。
是个极美的美人,就是身子不大好。
“先把首饰端过来吧!”
桑蘅妩随手指向离的最近的几位侍女,朝她们示意走近。
几人一字排开,双手端着木盘,上面平放着簪子,步摇,耳坠等,还有好几套头面。
阮溱看过去,被这么多饰品晃了一眼,她本不是十分热衷于这些,在宣平侯府时没有便没有了吧,也不是多在意。
不在意是一回事,可是真当这么多好看的东西放在眼前供你挑时,也是免不了心动。
只是,这也太多了吧!
阮溱忽然想到云拂院内的妆奁,那上面也是大大小小摆了不少妆匣,她还没有细看过,想来首饰也不少。
将目光放回到眼前,不禁感叹,不愧是煜安王府啊!
“来,溱儿,试试这个!”
桑蘅妩看了看,拿起一副千叶白玉耳坠放到阮溱的耳垂下试了试,然后满意的点点头。
“嗯,和这耳坠差不多样子的留下!”
“是!”
一位侍女走到一旁,开始整理相类似的耳坠。
桑蘅妩又继续拿起一只手镯来到阮溱旁边,先是和那没带手链纤细白皙的手腕放在了一起看了下,觉得十分的相配才用丝帕包好阮溱的手小心的把手镯套进去。
“真好看!”
桑蘅妩满眼开心,神情温柔,“不愧是我家溱儿,戴什么都好看!”
阮溱无奈一笑,心下暖暖的,恐怕现在在桑蘅妩的眼中她怎么样都是好的。
这就是母亲啊!
‘都是阿娘挑的好!’
阮溱眸光灿烂,打着手势也夸奖了一番桑蘅妩。
起身来到侍女面前,细细看了一会儿,再看了看自己的手镯,然后从木盘中拿起一只花纹差不多的血玉镯。
自己这只是霜白色的,戴上去显得清雅又温柔。桑蘅妩更适合血玉镯,衬的她更为雍容优雅。
拿着镯子转身,用同样的步骤给桑蘅妩戴了上去,将自己的手伸了出来,两只差不多样式的手镯在一起看着十分养眼。
看向桑蘅妩,阮溱笑的乖软,无声的开口:‘是母女款呢!’
桑蘅妩的心当即就软的一塌糊涂,双手轻捧住阮溱精致的小脸,轻揉了揉,眼里都是疼爱:“真是为娘的大宝贝!”
旁边的人看着眼前温馨的一幕都不自觉的露出微笑,脸上的神色都更加温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