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最近总是梦见母亲,她突然想起还有一套母亲当初留给自己的画册落在霍景天的别墅。
时间太久,一直尘封在夏晚当初的置物间,所以,当时离开时也忘了带走。
夏晚特意选了上午十点左右的时间来到霍景天的别墅,因为这个时间,对方一定在公司处理公事。
她想,两个人也没有见面的必要了,自己没必要自找难堪。
夏晚打了车来到别墅门口,望着奢华的装饰,恍若隔世。
她收敛了情绪走了进入。
诺大的别墅没有很多佣人,只有保姆陈姨一个人,原因是霍景天不喜欢其他人干涉他的私生活,而且,以前霍景天的衣食起居大多被夏晚承包。
她以前对比总是乐此不疲,现在想想真是可笑。
“太太,你终于回来了!中午要吃点什么,我马上准备。”陈姨看见夏晚很开心。
夏晚微微一笑,“陈姨,不用麻烦了,我拿点东西就走。还有,我回来的事不用告诉霍总。”
陈姨心里忐忑,太太看来是真的想离婚了,都改叫霍总了。
陈姨还想再说什么,夏晚已经先一步走了进去。
夏晚来到置物室在一个柜子里的最上层找到了那本母亲的画册。
她拍了拍上面的灰尘,紧紧的抱在怀里。
路过卧室时,夏晚鬼使神差的推开门迈了进去。
熟悉的气息让夏晚红了眼眶,她轻轻的抚过桌子上的花瓶。
“既然舍不得这荣华富贵,又何必惺惺作态的装成一副非走不可的样子!让你演个路人甲可真是屈才了。”
霍景天站在门口,舌头抵了抵上膛,“哎,不对,我看导演才更适合你。”
夏晚心中堵着气,她听不懂男人莫名其妙的话,只觉得对方一定是终于得到了心中挚爱,只想迫不及待的羞辱自己让自己赶紧知难而退。
即便早已做了心理准备,可真正的面对男人的冷嘲热讽,夏晚的心还是忍不住抽痛。
这两天的胃口不怎么好,胃里一阵恶心。
她担心霍景天看出什么,强忍着异样,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你用不着如此羞辱我,我早已将离婚协议拿给你了,是你一直纠缠不休,还有,恭喜霍总终于得到真爱。”
夏晚紧绷的小脸已经刷白,她抱着母亲的东西向楼下走去。
霍景天瞟了一眼夏晚怀里的东西,冷声嘲讽,“你妈妈还真是伟大,为了女儿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夏晚匆忙的脚步顿住,她听出了霍景天言语里对母亲的嘲讽。
当面母亲为了救霍母不惜自己中刀身亡,霍母为了感谢夏晚,让夏晚成了霍景天的妻子。
这件事,一直是夏晚心中的痛。
虽然这三年霍景天对自己从未有过好脸色,但是对过世的母亲却很是敬重的,从未说出过什么不敬的话。
如今,真爱一醒,连着自己的母亲都要跟着自己被一起羞辱,夏晚瞬间被激怒了。
夏晚白皙的小脸被怒意染的通红,眼底蒙了一层雾气。
“霍景天,我们之间非要弄到如此地步吗,我已经自动退出了,还要我怎么样,你和你的真爱好好过日子,也放过我不好吗?”
“再说了,我的母亲,不是你能随意嘲讽的!”
夏晚说的决绝,她说完这句话用尽了身上的最后一丝力气。
她和母亲从小被夏明丰和周倩赶了出了,相依为命,日子过得再艰辛,母亲也从未让自己受过一点委屈。
她不会让任何人诋毁自己的母亲。
霍景天像是听了笑话一般,笑得意味不明,“是吗,靠你妈妈的命当了三年的霍太太,怎么,如今,又找到下家了?”
霍景天想起雨夜里石青给面前的女人打着伞,两个人一同走进公寓的样子,顿时黑眸里深不见底。
夏晚的胃里已经翻江倒海,她不想再与这个可恶的男人纠缠,“对,我是找到下家了,总之比你好百倍,你最好赶紧签字,不要耽误我再婚!”
说完,推开挡在门口的男人,脚步虚浮的跑出了别墅。
霍景天狠狠的看着跑开的身影,紧紧的咬了咬后槽牙。
手里铃声响起,霍景天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紧蹙的眉毛舒展开,温声开口,“依晴,什么事?”
“阿景,医生说我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我是直接去你那里吗?”
霍景天眯了眯眸,此时还能感受到属于夏晚的气息。
“我会给你重新找一间别墅,到时候你爸妈过来了照顾你也方便。”
那头顿了两秒,随即柔声回答,“好,都听阿景的!”
护士给姜依晴挂了点滴,姜依宁柔柔的向她微笑以示感谢。
在护士走出去关上门的那一刻,姜依晴脸上的笑容逐渐淡去,眼神晦暗,她手指向上挑了挑,感受着手背血管里针头的刺痛。
夏晚回到公寓,再也忍不住胃里的翻涌,跑到马桶旁吐的天昏地暗。
将胃里最后一点东西吐干净后,才感觉脑袋轻松了些。
她蹲坐在地上,抚摸着肚子,“你还真是跟你爸一样恶劣,这么小就知道折腾我。”
周婉儿来到夏晚家里时,正巧看到这一幕,她慌了神,赶紧将夏晚扶回沙发上躺着。
“什么情况啊你?”周婉儿急性子,对着夏晚左右的瞧。
夏晚接过周婉儿递过来的热水喝了一口,也不隐瞒,“我怀孕了,这事不能让霍景天知道。”
周婉儿惊的张大了嘴巴,“你脑子进水了,怀孕了不是好事吗,反正姜依宁也是个误会,霍景天又帅又有钱,最重要的是,你喜欢他!”
“怎么就不能让他知道呢,你别告诉我,孩子不是他的!”周婉儿更吃惊了,眼巴巴的等着夏晚回答。
夏晚踢了一脚旁边性感的臀部,着实佩服对方的脑回路,“想什么呢!”
周婉儿也觉得自己的想法可笑,夏晚那么爱霍景天,怎么会出轨别的男人呢。
“那是为什么?”
“因为我们马上就会离婚。”夏晚说的淡然,仿佛在阐述别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