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霓棠死劲的在叶家旺脸上踹了几脚,对娄巧枝骂道:“坏蛋,你打我妹妹,我就打你男人。”
疼的叶家旺,嗷嗷叫唤,“棠儿啊,我是你二叔,快别疯了,放开我。”
叶霓棠恨恨的说:“不放,敏之说了,你们偷了我家面馆,
不给我一万两银子,就让我把你们打死,
他还说了,傻子打死人不犯法。”
娄巧枝一听她要钱,还是姚敏之指使的,气的看向路人,
“哪个帮忙去喊一下姚秀才,让他把这傻子领走。”
叶霓棠暗自嗤笑,姚敏之才不想看到她呢。
她瞪向叶妡颜,“进去换衣服,等我要回我们家面馆,我们一起回家。”
叶妡颜闻言,先是愣怔片刻,而后重重的点点头,才拔腿往面馆后院跑去。
“都聚在这里干什么?”
这时,人群外一声怒吼。
众人让开一条道,一个穿着黑色交领长衫的男子走了过来。
叶霓棠看着来人,想了好久,原主记忆里没有这个人。
围观群众中,一个高昂的声音喊道:“他是姜镇长,新来不久的姜镇长。”
娄巧枝一听这话,宛若看到救命稻草,冲到男子跟前,“姜镇长,叶黑猪疯了,你快救救我家男人吧。”
叶霓棠想到叶清泓曾和杨大山聊过新镇长。
姜镇长,名叫姜偃,上任不到一个月。
说是军中出来的。
来到镇子后,几乎不管事,即使镇上有事,也是他管家出面解决。
叶霓棠目测,他三十岁不到,面容刚毅硬朗,眼眸深邃冷冽,挺拔笔直的身姿透着军人那威严的气场。
姜偃迎着叶霓棠打量的目光,冷厉的呵斥一声,“放了他。”
“好啊,你让叶家旺给我一万两银子。”
叶霓棠手一伸,没有一点惧怕之色。
娄巧枝怒问:“我们凭什么给你银子?”
“这面馆是我爹娘的,你们问都不问一声,擅自用我家的招牌,
还用我娘煮面条的秘方挣钱,难道不该给买招牌和方子的钱吗?”
叶霓棠两条腿上下踢打着叶家旺,说的条理通顺。
一点也没了刚刚傻呵呵的样子。
叶妡颜换了素净衣服出来,对于她猛然变了的语态,有点发懵。
她大姐没疯病?
一旁围观群众,因她的话,也说了起来。
“叶憨子说的没错,就算是亲兄弟,也该明算账,你既用了大哥的招牌和方子,不花点钱,说不过去。”
“叶家面条手艺,那放到府城,也是没话说,叶家旺白占了方子,任由侄子侄女背着巨债,没一点帮忙的意思,实在令人不耻。”
娄巧枝听到众人一边倒的说她们的不是,气的嚷嚷起来。
“怎么就是他们的了?我们不也姓叶吗?为什么不能叫叶氏面馆?
还有啊,这方子是叶家祖传的,凭啥大哥能用,二弟就不能?”
一直瑟缩的叶妡颜,急声反驳。
“你胡说,这方子是我娘从我姥姥家带来的,是我娘的嫁妆,不是叶家的。”
娄巧枝气的又去揪她,“死丫头,带到叶家了,就是叶家的。”
叶霓棠又加重了脚下力度,抬眸看着姜偃。
“大峪国律法,女人的嫁妆,属于女人私有,
将来她要传给儿女,是她的自由,
婆家人不能强取豪夺,姜镇长,我这要的不过分吧。”
“你要钱不过分,可你打人,就不对了,”姜偃冷冷的说,“你放了他,我们再说方子一事。”
“行。”叶霓棠把腿一撩,带着板凳从叶家旺身上挪开了。
叶家旺眸底涌出一股子杀意,还没站起身,就搂住旁边一条板凳,朝叶霓棠头上砸。
叶霓棠仿佛不知道一样,看着姜偃,没有一丝动弹。
叶妡颜看的傻了眼,反应过来后,往大姐身上扑去。
在板凳快要落下时,姜偃抬起一脚,把板凳踢飞了。
目光森寒的盯着叶家旺,“你当着本镇长的面杀人,好大的胆子!”
“镇长,她就是一个傻子,不打死,会祸害其他人的。”
叶家旺被他看的心里发虚,却没觉着自己做错了什么。
“傻子也是人,岂能随便打死?”姜偃厉声反问。
何况,这个黑胖的女人,一点也看不出傻来。
叶家旺被说的心里不服,可镇长在这里,他不敢再动手了。
叶妡颜抱着大姐宽厚软乎的后背,想到这一年多的遭遇,呜咽的哭了起来。
“大姐,我好想你们,呜呜。”
即便不知道叶妡颜在这一年遭遇了什么,可就凭她刚刚看到的一幕,也知她过的不好。
叶霓棠拍拍她的手,语气柔和,“别怕,我今天就是来带你回家的。”
叶妡颜不解:“回家?那我们欠二叔的钱怎么办?”
“不是我们欠他的,是他欠我们的,一万两,他敢少一个子,面馆就别想开了。”
叶霓棠说话时,目光森森。
叶妡颜一时愕然,她以为刚刚大姐是发疯说的胡话,难不成还真找二叔要钱?
那么多,他也没有啊。
见叶霓棠说的那么坚定,娄巧枝怕姜堰真的要她家掏钱,就提起帮忙一事。
“叶傻子,当初你们家出事,可是你二叔出手帮的忙,还留你妹妹在我们家做工,你别不识好歹。”
叶霓棠冷“哼”一声。
“当初你在我家面馆做工,时常偷奸耍滑,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如今你让我妹妹穿着暴露的在门口洗碗,这是一个叔叔婶子能干出来的事吗?”
她控诉完,走向姜偃,“姜镇长,亲兄弟明算账,你要能给评这个理,断这个案,我就不往县老爷那折腾了。”
此时,姜偃捂住右上腹,眸光直直的盯着叶霓棠,脑门上沁出密密麻麻的汗。
旁边跟着他的灰衣随从,赶紧扶住他,紧张道:“大人,你的病又犯了吗?”
姜偃没有回答,伟岸的身体痛的慢慢弯曲。
叶霓棠蹙起眉,指着他捂住的地方,“可以让我摸一下吗?”
那随从闻言,怒斥一声,“放肆!我们大人岂是你随便轻薄的?”
这个女人丑就算了,还没有眼力劲,真讨厌。
姜偃抬眸看着叶霓棠那严肃的脸。
觉着她应该不是想轻薄他,嗫嚅道:“为什么?”
“你那里是不是绞痛,还有一个硬块?每次痛的时间在一刻钟左右,还会伴随发烧,并且吃什么药都不管用?”
叶霓棠一连串的话,听的随从瞠目结舌。
“你怎么这么了解我们大人?”
一旁的叶妡颜也诧异的看着大姐,她好像不一样了哎?
不过听到随从的话,当即不高兴了,“呸,我大姐都不认识你家大人,怎么会了解他?”
叶霓棠挑眉望向她,小姑娘不是很软弱啊。
她目光挪向已经说不出话的姜偃。
“我研究过不少医书,对于你这种情况,我曾在一本书上看过,
说是胆里面聚集了一堆石头,才导致右上腹巨痛难忍的,
具体的是不是,你让我摸过才能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