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倚从包间出去，找到洗手间的位置。
每个房间里都有洗手间，外面的就几乎没人经过。
程倚没看到秦则的身影，她正在看周围，忽然一只手把她拉进洗手间里。
正是秦则。
“吓到我了，怎么都不说话的？”
秦则在抽烟，烟尾咬在齿尖，他很轻地笑了笑，“这样不是很符合我们的关系吗？”
程倚抱着手臂，“怎么，就很喜欢营造这种氛围是吧？”
“把姓贺的叫过来在外面听着，也不是不行。”
他屈指蹭了蹭程倚的脸。
程倚反抓住他的手，“你喝酒了吗？”
“应酬，多少也要喝点。”
程倚笑眯眯地说：“那等你结束了，我开车送你回去。”
秦则手臂用力，把她带到怀里，“你的目的能不能别这么明显。”
“怎么了？你要是不愿意，那就说呀。”
程倚现在多少是摸透秦则的脾性，所以跟他打趣调笑完全很顺手。
她觉得秦则这样的比较有趣，要是像贺随，让她说这些她还说不出来呢。
秦则把烟灭在水池里，扣住程倚笑吟吟明媚的脸，选择堵上她的嘴。
程倚今天穿着的高跟鞋挺高的，腿软了一个没注意身形晃了晃，险些踉跄，还是秦则揽住她的腰身，让她倚着他。
裙摆和西裤摩擦、交缠。
情绪正投入之时，程倚放在洗手台边的手机亮起来。
她刚才出来找秦则的时候，顺手就将手机的音量关掉了。
秦则余光瞥到，退开些距离，示意程倚去接。
看到打来的人是贺随，程倚当即要无视。
秦则抹了下她的唇边，“接啊，听听看他是不是出来找你了。”
经他这么一说，程倚觉得还真有这个可能性。
她拿过手机接起，听见贺随问：“你在哪打电话？”
“刚打完，怎么了？”
“没看到你。”
他果真出来了。
程倚看向紧闭的门，不确定贺随在哪。
“你找我干什么？”
她真觉得贺随闲得慌。
贺随说：“当然是让你快点回去，别忘了今晚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我知道，上个洗手间不行吗？”
程倚把他的一系列行为归为莫名其妙。
收起手机，程倚拿出包里的口红淡淡地补了个颜色。
她看着镜子里的秦则在注视着她，她扬起嘴角，“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好看？”
秦则轻笑，“好看是好看，脸皮也是真厚。”
“不厚怎么能陪你玩这种把戏呢？”
程倚走上前，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留下了极淡的口红印。
秦则抓住她的手臂，强行让她转个身，面朝着门口，“你还是出去吧，免得一会儿有人找过来，今天可没人帮你打掩护。”
“说得好像你不是我的同伙。”
程倚似怪似嗔，拿着包开门出去。
她刚从洗手间走出去几步远的距离，迎面就碰上了贺随。
贺随说：“这么久。”
“是啊，中途跑去干了点坏事。”
“跟谁？”
程倚真真假假的说，“你猜猜。”
能入贺随脑海的，这里当然只有秦则一个。
他不想提，但是谁让程倚跟秦则联系在一块的次数那么多。
多的还真有点不正常了。
“秦则吗？”贺随阴恻恻地问她，“他看上你了吗？”
程倚还在笑，这笑里不像之前面对贺随时，大多都是不好的意思。
此时此刻，她是发自真心的在笑。
因为答案就在眼前，贺随还要翻来覆去的猜测。
她觉得他很蠢，很好笑。
程倚心情很好地配合他的话继续说下去，“那我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越是这样光明正大的提及，贺随反而没那么怀疑。
他没有理会她这话，只催促她回包厢去。
程倚跟着他身后，一门心思地吐槽他那个舅舅。
贺随起先在听，很快连筝给他打了电话。
而程倚不知道，还在说话。
这动静自然而然地落在连筝那头。
贺随突然停下脚步，程倚才抬头，发现他拿着手机。
她禁声挑眉，听见贺随喊手机那边的人：“连筝？怎么不说话了？”
而连筝没有回答，径直切断了通话。
看贺随的神情，程倚问：“她听到我说话了？”
“明知故问。”
“我又不是故意的，你接电话没声音，我怎么知道。”
贺随把她往房间门口推一把，“你进去说一声，我先走了。”
程倚意识到他应该是要去找连筝，可是里面都是他的亲戚，他就这么把她放在这？
“这都是你的亲人，你……”
贺随没把她的话听完，直接就走了。
程倚骂他：“王八蛋。”
里面就属贺随的舅舅难缠，程倚周旋了许久，差点没忍住黑脸，到最后语气都说到硬邦邦的了，才摆脱这些人。
这下好了，自由了。
程倚找了个小厅坐下，给秦则发消息说自己等他应酬结束。
不过秦则虽然喝了酒，但那些人没敢缠着他多喝，主要还是以工作为主。
可他们发现，即便秦则灌了不少酒，他的思维依旧很清晰，态度也没有软化，笑面虎一个，最终他们也没占着什么便宜。
散场后，秦则洗了把脸。
他的助理拿着纸巾在旁边等他。
秦则接过，说：“车钥匙给我，你回去吧。”
“您喝酒了……”
“废话，我找好代驾了。”
‘代驾’程倚等得快要睡着了。
她第一次开秦则的车，座位要调一下，等她调好了，发现身旁的秦则仰着脑袋，闭眸休息。
车窗外铺进来的微弱灯光，勉强让程倚看见他略带绯意的脸。
程倚顿时有些兴奋，“你喝多了？”
秦则睁开眼，他一瞧她这个眼神，心里有了数。
“你能把你这幅坏女人的表情收收吗？”
程倚挺高兴被说是坏女人，“坏女人马上要干坏事了。”
秦则轻哼一声，“希望你每次到后面都能记住这句话。”
想到某些画面，程倚扶着方向盘，默不作声。
她准备往他家开，到了正路上，秦则报给她一个地址，是一个高端小区，就在附近不远。
“去那儿吧，省得每次那么麻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