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筝订好的餐厅，林琳没多想，到了时间就过去找她。
两个人见面，林琳先是问了问连筝最近为什么一直请假。
连筝挽了下头发，语气随意道：“家里有点事，我觉得没什么状态，所以就暂时没去画室。”
“也对，是我忘了，要是你真有事的话，你哥哥应该会来帮你请假的。”
提到秦则，林琳小心地看一眼连筝，随后说：“对了，上周最后一节课结束之后，我看到你哥哥去画室了，他好像是去找程老师的。”
连筝不知情，不过她想以这两人的关系，这算不上什么事。
可是林琳不清楚，连筝问她：“所以你问我他们是什么关系，就是因为我哥去找程老师的时候，你看到了什么吗？”
林琳想说又不想说。
看她犹豫，连筝没有逼她，只是说：“他们之间的事情就是很复杂，我都没办法插手，你也别想了。”
林琳垂眼，点点头，扶着吸管喝果汁。
这时候连筝的视线忽然飘到一边。
她看到什么，连林琳跟她说话都没听见。
于是林琳也跟着看过去，餐厅的另一边入口处，贺随和几个人刚走进来。他很高，一眼就注意到了。
连筝说：“这么巧，他也在这。”
林琳没说话，手里搅动着吸管。
没多久，她找借口离开座位，去找了服务员问贺随去了哪间房。
她找过去，还没到门口，在走廊上就看见贺随在往另一头去。她着急，快走了几步想喊人。
刚发出半个音，就被人从身后捂住嘴巴，拉到一边。
林琳惊恐地回过头，却看到的是自己哥哥严肃的那张脸。
“哥……你怎么也在这里？”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
林杭拧眉问她：“你刚刚是不是想去找贺随？”
林琳辩解，“我没有。”
“我看得清清楚楚，”林杭直接拆穿了她的想法，“我问你，你是不是想去说秦则哥跟程倚的事？”
心事被人拎出来，林琳想也没想地否认，“没有！”
林杭仍不信，“你别想着瞒我，我想起来了，你房间那幅画上画的人，是秦则哥吧？”
林琳睁大眼睛，不敢与林杭对视，心乱如麻，慌得不知道下一句该说什么。
林杭也不需要她说，他只要提醒她，“这些事儿你绝对别想着往里掺和，对你没一点儿好处。”
“可是……”
“可是什么？你以为他们三个人里哪个人是傻的？需要你去说？”
一句话瞬间让林琳清醒过来。
她身上那股劲顷刻间消散。
几分钟后，林琳回到座位上，连筝问她：“你怎么了？”
“没事，刚才差点摔跤，吓到了。”
“哦，我还以为你看到什么人了呢。”
林琳干笑了下，没往上说。
-
程倚接到沈言的电话求助，匆匆赶到酒吧的时候，里面已经闹开了。
因为还没到傍晚，店里几乎没有客人，而一楼的大厅此刻却站着不少人聚集在那一点。
程倚在门口都听见沈言拒绝的声音，她被人扯着手臂，身旁店里的人在帮忙，可还是有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嘴上骂着什么，一把抓住了沈言的头发。
这些画面落在程倚眼里，她没有多想，大步走过去，顺手拿过桌上摆着的酒瓶，挤进人里，冲着那个抓沈言头发的男人脑袋砸了过去。
尖叫过后是一阵如潮的混乱。
最后归于平静。
警局。
程倚坐在长凳上，一只手垂在膝盖上，向上摊开，手心和手指缝里还有干涸的血迹，手掌靠下有一道被酒瓶碎片割破的伤口，一个指节那么长，有些深，血流了不少，这会儿才停住。
沈言还在坐笔录，只有程倚一个人出来了。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程倚没看，接起来，被程潜劈头盖脸地骂：“你能不能长点脑子？现在闯祸了装小绵羊了？”
“我没装。”
“行，那你自己搞定吧！”
程倚手疼，脑子里有根神经吊着似的，让她喊住他，“别，这能怪我吗？难道我要视而不见，还是你觉得我去讲道理那些人能听我的吗？”
要是讲道理有用的话，早就有用了。
程潜冷笑一声，“你应该庆幸你打的人只是隋政身边的狗腿子，要是隋政，你今天死定了我也捞不着你。”
他在泄愤，不用他说，程倚也清楚这些。
隋政十几岁就到国外去了，偶尔回回京北，次次都能留下一些关于他的传言。
总之家底厚玩得疯，换女人像换内裤。日常就是纸醉金迷，嚣张跋扈，一听就不是什么好惹的人。
“那你现在什么时候来捞我？”
程潜：“我没空，我不在京北，让贺随去了。”
程倚下意识皱眉，“我没看见他。”
“等着。”
这一等就等到其他人的程序都走完。
隋政的狗腿子狗仗人势，坚决说不会放过程倚。
他脑门有道伤口，是程倚砸的，还没程倚的手流的血多。
程倚还坐在原地，闻言翻了个白眼。
面前闹得乱哄哄的，沈言回到程倚身边，问她怎么办。
程倚给贺随打电话，“你在哪？”
“公司。”
“程潜没和你说吗？”
贺随不以为意，“说了，不过我现在很忙。”
程倚深吸一口气，“你派个人来。”
“急什么？我看你需要长点记性。”
程倚觉得很好笑，“你要是不帮，你就别答应程潜，现在在这教育我，你是不是在公司发号施令习惯了？”
贺随油盐不进，“总之你要我帮，你就等。还有，劝你态度好点。”
气得程倚一句话没说直接挂断。
那边，那人还在嚣张着。
明明是他们搭讪沈言不成打算抢来，在沈言自己的地盘上，都这么不管不顾，现在挨了打还要叫嚣不放过她们。
去他爹的。
程倚到现在也没后悔把酒瓶摔他头上。
沈言没程倚这么淡定，她着急，“要不然我去找我姐夫……”
她还没说完，程倚就按住她的手臂，“就算拘留我你也别去。”
“可是隋政要是不松口怎么办？”
程倚反手给秦则拨去视频通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