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
程倚想着回到画室发个信息问问，一转身，险些就撞到他。
程倚湿漉漉的双手刚刚下意识推了他一下，把他的衣服上印了两个模糊的手印。
秦则低头看了眼，不是很高兴。
见状程倚先说：“你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吓到我了。”
“我看你全神贯注地盯着窗户外面，想看看你在看什么。”
“你猜呢，我在看楼下是谁的车，不是说不来吗，怎么会在楼下。”
程倚把纸巾分一张给秦则，自己擦着手，明知故问道：“小秦总是来给我送手链的吗？”
秦则拿出她的手链，在她要伸手拿过的时候，又一晃眼举到她够不到的位置。
他说：“我现在怀疑你故意把东西落在我那。”
“怎么会呢，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多心眼吗？”
“还真不确定。”
程倚上前一步，伸出手臂攀上他的肩膀，清眸弯弯的，对他说：“亲一下。”
秦则不动。
他不低头，程倚就只能垫着脚才能碰到。
她想把他拉下来一点，奈何他丝毫不配合。
看着程倚努力拉低身高差，这样子多少还鲜活一些。
在程倚要生气的时候，秦则才按住她的后腰往上抱了抱，低头吻住她。
这里的洗手间是画室自带的，不会有外人过来，因此程倚很投入在秦则的怀抱里。
直到林琳过来时不小心撞到门，发出了动静。
程倚看过去，林琳一脸窘迫，道歉：“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我什么也没看到。”
秦则是背对着门口的，只是听到声音，他转过身。
林琳看到是他，眼睛睁大了一些。
有的话她脱口就想问出来，但反应还是快一步，及时把到舌尖的话语咽回去。
而秦则则把程倚的手链还给她，“我先走了。”
程倚说：“你等我一会儿，等下一起吃饭。”
秦则丢下一句‘五分钟’，就从林琳的身边走了出去。
鼻腔里闻到淡淡的冷香，林琳缓过神，不知所措地看向程倚。
“程老师……你刚刚和小筝的哥哥……？你的未婚夫不是那位贺先生吗？”
托连筝的关系，林琳这段时间认识了秦则还有贺随。
眼下的问题，程倚原本是不担心她和秦则在一起被人看到，但林琳不同。如她所说，她不仅认识秦则还认识贺随，可惜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程倚还真不好解释。
“我和贺随只是单纯的联姻关系，我们互相没感情，这你能懂吧？”
林琳点头。
她能懂的，很多这样的夫妻，表面和谐，背地里各玩各的。
只是她想不到秦则会答应。
能懂就行，程倚不想带坏小女孩儿，所以没再多说什么。
只说：“帮我保密，可以吗？”
林琳缓缓点头，“你放心，我不会乱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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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可以理解，但是林琳还是因为这事频频走神，在家也是这样。
林杭找她的时候，她正坐在书桌前托腮发呆。
“想什么呢？喊你都没听见。”
林琳冷不丁被吓到，随后下意识去遮面前的画。
林杭眼疾手快，抢先一步把她的画纸抽了出去看。
上面画的是一个男人的侧身。
林杭觉得有点眼熟，但因为是水墨画，林杭对这些不了解，一时没看出来。
林琳伸着手要拿回来，“哥，快给我！”
“你这画的是谁啊？”
“我随便找的一个明星临摹的，”林琳硬抢了回来，“能不能别乱看我的东西。”
她紧张的手心都在出汗，耳朵都热了。
林杭没认出来，自然就没多想，随口道：“我还以为是你暗恋的人呢，反应这么大。”
“我下次画你！”
“好啊好啊。”
林琳气鼓鼓的，林杭没再逗她，改口说：“我怎么感觉你进步挺大的，你自己找的老师还真不错。”
林琳：“程老师又年轻又漂亮，画画又好，我当然要选她了，谁要选那些老头子。”
“程老师？”
林杭一下子就想到最近印象深刻的程倚。
听林琳形容的外貌，还挺像的。
就是程倚不像是画水墨画的气质。
“你认识吗？她未婚夫你应该认识，姓贺。”
林杭僵了下，“还真是她。程倚？”
“你真认识啊。”
林杭干笑两声。
不仅认识，还孽缘不浅呢。
林琳年纪比林杭小好几岁，乖乖女一个，除了上学就是画画，再不然就是和同学朋友出去玩。林杭平日里在外面玩，不会带她，外面那些人和事，林杭自然也不会跟她聊。
意识到这一点，林琳追问道：“哥，那你是不是认识秦则啊？他是我一个朋友的哥哥。”
“怎么了？”
“我……”林琳犹豫了下，没直接说：“他好像也跟程老师认识。”
林杭想说岂止认识，简直是熟识。
“你问这干什么？认识怎么了？你一小丫头片子，别什么事都好奇。”
说到这林杭就不往下说了。
但林琳感觉，哥哥是知道的。
她没法坦白，又没法问，回头跟连筝打视频的时候，忍不住又旁敲侧击地打听。
连筝最近正为这些烦恼，一听到林琳提起，她整个人犹如惊弓之鸟，格外注意。
“怎么突然问程老师跟我哥认不认识，”连筝问完，突然有个念头，“难道你看到什么了？”
林琳纠结着点头。
这可不是她说的，是连筝自己猜到的。
“小筝，为什么你哥哥会同意这样跟程老师接触呢？”
在她的印象里，秦则一点儿也不像是这种人。
连筝最近被贺随气得不行，语气不自觉硬邦邦的，“那你是不太了解男人。”
“啊？”
“总之很复杂。”
林琳也觉得，但，“可是我听说程老师快要订婚了啊，你哥哥……知不知道？”
连筝反问：“你觉得他能不知道吗？”
也是。
连筝又想到那个姓贺的男人。
看样子他应该是不知道的。
两个人的话题扯到别出去，聊了聊别的事，最后林琳问连筝：“小筝，我好几天没见到你了，什么时候我们一起出去逛街啊？”
连筝沉默两秒，说：“好啊，那我来订地点吧。”
